“哦？原来老太医竟是甄上工（古代对德高望重，加医术高明医者的尊称）……”
杨墨略微酝酿了下，随即一脸“惊诧”道，“晚辈久仰上工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不敢当！”
甄立言听罢，随即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上工不过虚名而已，立言虽精研医道数十载，却还是比不上荥阳侯一针见血。今日立言冒昧叨扰，荥阳侯不仅不怪罪，反而还不厌其烦，为某解惑。如此大恩，还请再受立言一拜！”
说罢，这位隋唐名医，竟然还真要躬身行礼。
杨墨：“……”
啊这……
不是，大佬？
您老好歹也是隋唐名医，能跟药王肩并肩的人物。
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啊？
你这样一搞，让咱还怎么继续舔……额不是，是怎么抱大腿啊？
“甄上工何必如此，您这样，让晚辈如何自处？”
杨墨有些无语，但该拦还是得拦着。
要不然，这一拜下去，那不等于钱货两清了？
这还怎么薅羊毛？
“荥阳侯无需介怀，立言只是以一名医家的身份，向同道表示谢意，仅此而已！”
甄立言听了，却是一点都不尴尬。
“那更不……咳！”
杨墨一急，险些说漏了嘴，连忙干咳一声，说道，“我是说，甄上工，您是前辈，也是长辈，怎么能向晚辈行如此大礼呢？就算您不在意，旁人也会在意的……”
嗯？
听到这话，甄立言总算回过味来。
对啊！
若他当真执意如此，那他是舒服了……好吧！似乎也不舒服。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甄上工。
甚至，因为这么个名号，他与兄长还被先帝征辟入朝，执掌太医署。
虽然前面甄立言嘴上说的，都是虚名。
但那也只是一点人情世故，外加作为长辈的谦逊罢了。
真要毫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刚才，不过是一时激动，就忘了这茬儿。
现在想想，还真不行。
这要一搞，万一传将出去。
不仅对自己声名有影响，还会连累到人家荥阳侯……
“荥阳侯所言有理，却是某欠考虑了……”
甄立言点点头，说道，“只是，立言蒙受荥阳侯点醒之恩，若不图报，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嚯？
心中有愧？
等的就你这句话！
杨墨听罢，顿时眼前一亮。
好家伙，自己忽悠大半天，总算是让这个甄立言，主动提出来了。
既如此，那咱可就不客气了……
“嗯……”
心中思定，杨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略微“沉思”了片刻后，这才说道，“甄上工如此所言，那晚辈这里，还真有件事想请甄上工能帮个忙！”
“哦？”
甄立言眸光一闪，开口问道，“荥阳侯有何事？若是老朽能帮的上的，某一定竭尽所能！”
“呵呵……”
杨墨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晚辈最近准备开家药铺，这驻铺的医家还没找到，便想请甄上工能挂个名而已。
不过甄上工放心，只是挂名而已，无需您亲自坐诊。且，虽是挂名，但应有的待遇全都有，晚辈这里还能额外给您一成股……额，就是一成利！您看如何？”
“挂名？”
甄立言听罢，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眉宇闪烁，好似在犹豫。
嘶？
杨墨见此，顿时心头一惊。
坏了，自己让这位“名医”给骗了。
不对，不能说是骗了。
只是这甄立言前面的表现，让杨墨误以为，这是个脑袋比较直，也比较好骗的名医。
可是，他却没有细想过，人家好歹也是六十岁的人了。
这么多年又不是白活的，啥样的人没见过？
更何况，人家还执掌太医署那么多年，也算是宦海浮沉的人物了。
会听不出杨墨话里的那点小九九？
“荥阳侯，老朽……”
嗯？
一看甄立言的歉意，杨墨顿时明白，人家是要拒绝？
卧槽，这怎么能行？
老子要薅的羊毛，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把你给放跑喽！
“甄上工。”
想到这，杨墨忽然微微一凛，随即淡淡说道，“说起来，其实这胡蒜素，并非晚辈发明之奇药……”
“荥阳侯此话怎讲？”
被打断了的甄立言听罢，倒也不恼，只是眉头一挑，沉声问道。
“甄上工，晚辈请问……”
杨墨嘴角一勾，却是没有回答甄立言的问题，反而反问道，“那突厥蛮子，是否是用了咱的胡蒜素，才得以好转的？”
“确是如此！”
甄立言点点头，没有着急忙慌，只是顺着话茬道。
“那若是没有这胡蒜素会怎样？”
“没有的话，则伤口溃烂不可止，直至发烧虚弱而亡！”
“对的，甄上工说的一点没错！”
杨墨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只是，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嗯？老朽不知……”
甄立言听到这里，似乎终于明白了杨墨的意思，顿时眸光一闪，说道，“莫非，荥阳侯知道？”
“呵呵，晚辈原本是不知道的……”
杨墨笑了笑，随即一脸“神秘”道，“只不过，晚辈亡父曾有过奇遇，得一高人指点，获赐一卷医书。而这胡蒜素，便是那本医书中所写的药方。
而且，其中还明确说明了，为何伤患者的伤口，会发生溃烂，造成溃烂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嗯……荥阳侯此话当真？”
甄立言听罢，不由心中狐疑，“世上真有此等奇书？”
“真不真咱不知道……”
杨墨摇了摇头，“不过，这胡蒜素倒确实是真的。而且，里面好像还说了，为何南方各州会有那等怪异的大肚子病。还说什么这不是病，而是被某种小虫给寄生了，甄上工，您觉得此话可信吗？”
嗡！
听到杨墨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段，甄立言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不是病，而是被小虫寄生了？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精研的医道方向吗？
这荥阳侯先父奇遇得来的医书，竟然也有这些？
如此，再加上那胡蒜素，那这医书必定为真了。
好吧！
甄立言丝毫没有怀疑，杨墨是知道了他正在研究寄生虫。
毕竟，这寄生虫病，甄立言目前都只是研究整理，书都还没写出来呢！
而杨墨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要激起甄立言的共鸣。
嘿嘿！
微生物，寄生虫，想学吗？
想学就乖乖让咱薅羊毛吧！
至于医书，哪有什么医书？
直接现写就是了。
光是小学生物学的那些，就够这些古代人啃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