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不算雷厉风行的处置,宋国公……诶不,现在只是一介草民了,贺若弼被当场拿下。
当然,贺若弼本人也未有反抗,似乎认命了。
与其一道押下去的,还有那个炮灰五品官于弘。
【我去,这波闹剧总算结束了……】
杨墨见此,终于松了口气,【就是可惜了,杨素这个老逼登,还是不痛不痒。不过算了,反正这老逼登也就一年好活了,我着什么急啊?】
【只不过……为何我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嗯?
遗漏了什么?
听到杨墨心声,杨广也是眉头一皱。
确实,如这小子所说。
今天这波,还真就算得上是一场闹剧。
整个廷宴,从下毒到抓到“主谋”,似乎都有些过于儿戏了?
按理,以这杨素的权威和能耐,怎么会安排如此儿戏粗陋的计策?
偏偏,这后面转而嫁祸(也不能算是嫁祸)贺若弼这厮,还那么高明。
高明又不是简单,简直堪称无懈可击。
莫非,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杨广双眼微眯,思忖了片刻,随即才袍袖一甩,说道:“好了,此案便交给宇文卿了,务必要给朕审查明白,绝不可放过一个逆贼。还有今日的廷宴,也到此为止吧!众卿,这便都散了吧!”
“诺!”
听到杨广总算放大家离开了,殿下众人尽皆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齐声领命。
杨墨同样准备离开,却忽地听见龙椅上,杨广又补了一句:“荥阳侯暂且留下,与太子一道,来朕这里,朕有事与尔等言叙!”
此话一出,杨墨顿时脸色一垮,只得无奈留下。
身周,那些路过的群臣勋贵,看着他的眼神,或艳羡,或嫉妒。
不过,杨素这厮今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看都没看他,就快步离开了。
苏威还好,还对其点了点头。
只是,杨墨总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带着一丝奇怪的意味?
整的杨墨都有点莫名其妙。
至于宇文述,倒是比这两人正常多了,一张老脸,直接对着自己会心一笑。
这是把自己当“同僚”了?
我去,我可跟你不一样啊……
待到所有人离开,一名小太监这才适时的凑上前来。
“荥阳侯,请与奴婢来!”
“嗯!”
……
皇宫后殿。
杨广和杨昭,围着一张御案相对而坐,区别只在于,杨广是坐在椅子上,而杨昭则是跪坐于软榻上。
殿外,是千牛备身在守候,那些负责贴身侍候的太监,也都被暂时驱赶了出去。
“父皇,叫儿臣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嘱托儿臣?”
“嗯……”
杨广坐在御案前,对此不置可否,“昭儿,对于今日廷宴所生之事,你有何看法?”
嗯?
看法?
听到杨广的话,杨昭顿时一愣。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刚刚之所以突然腹痛晕厥,乃是被人下毒。
但,如今刺客不都已经抓住了吗?
明正典刑便是……还能有什么看法?
不过,既是自家父皇所问,杨昭还是略微斟酌了下语言,说道:“这……宋国公密谋毒害太子,罪同谋逆,父皇将其夺爵问罪,自无不妥,百官勋贵亦是心服口服!”
不明杨广意思的他,回了一个较为中肯的答案。
“哦?你是这般认为的?”
杨广听罢,却是眼皮一跳。
“回父皇的话,正是!”
杨昭拱手言道。
“唉……”
杨广闻言,却是深深叹了口气,“昭儿啊!朕问你,你真的觉得,今日廷宴下毒之人,便是那贺若弼?”
嘶?
什么?
听到杨广的话,杨昭顿时一阵错愕,错愕过后,便是脸色突变。
难道说?
“父皇与皇祖父对越国公恩重备至,而越国公对父皇还有皇祖父,亦是忠心耿耿。”
杨昭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儿臣以为,越国公应当不会,也没必要如此而为!”
“是吗?”
杨广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杨昭一眼,说道,“我大隋对杨素确实不薄,可你不要忘了,前周对杨素同样不薄。而且,现在这满朝文武,百官勋贵里面,有多少人,是从前周就在的,你有数过吗?”
这……
听到这话,杨昭瞬间脸色骤变。
他好像有些明白杨广要说什么了,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父皇,儿臣以为,越国公……越国公如今已然位极人臣,之前又为父皇扫平叛乱,当无此大恶,也不应会有如此大恶!”
无大恶,那就是小恶。
这算是承认,杨素或许真的与之有关,但关联不大。
“好了,朕也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朕现在只问你一句,若是这杨素当真有过此念,该当如何?”
杨广随即一摆手,沉声问道。
“儿臣……当为我杨氏皇族,斩草除根!”
杨昭这下听懂了,脸上闪过一丝犹疑,随即斩钉截铁道。
“嗯……呵呵!”
听到杨昭的回答,原本绷着一张脸的杨广,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能如此想,那朕便也无忧了!”
好家伙?
这波,竟是杨广在故意测试自家儿子。
现在看来,这个太子,虽然仁德,但总不算太迂腐。
还是明白,在大隋基业面前,该如何抉择的。
如此便好,还有救……
“不过父皇……”
杨昭见着杨广笑了,心中大石头也落定了,又说道,“儿臣以为,越国公忠诚体国,虽偶有小错,但应当不会如此大胆,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好吧!杨昭还是觉得,是杨广太过小题大做了。
亦或是,受到了之前贺若弼的鼓动,产生了什么疑虑。
说到底,杨昭属于那种偏向维稳的。
还是不愿看到,大隋爆发内乱。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
好不容易高兴一下的杨广,听到儿子又在劝说自己,顿时脸色一黑,打断道。
“陛下,荥阳侯于殿外求见!”
就在这时,一千牛备身从殿外进来,沉声禀报道。
“让他等着!”
“额……诺!”
于此同时,殿外。
杨墨:“???”
哈?
卧槽,广哥你是不是在耍老子?
让我来的是你,现在让我等着的又是你?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我要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