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上巳节?
杨墨听了,顿时一愣,【我记得上巳节不是古人祓除畔浴的节日吗?广哥这是要跟咱一起下河洗澡?卧槽,这也太恶心了吧……】
嗯……嗯?
听到杨墨的心声,杨广不由一阵奇怪。
上巳节,的确是有着祓除畔浴的习俗。
但,又不是只有这一项,什么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外游春等,可是丰富的很。
再说,祓除畔浴乃文人墨客间的风雅之事。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但也谈不上恶心吧?
而且,跟朕一起下水祓禊,怎么就恶心了?
你这小子,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此次上巳节宴,只是朕的家宴,无朝中勋臣,杨爱卿可一定要来啊!”
杨广微微开口,说道,“顺便,也给朕,再烹饪一些佳肴,自从爱卿去寻大铁块,朕可是许久都未吃过卿烹饪的美味了,尚食局虽也仿照了爱卿所创的菜式,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噢,原来是想让咱去给你当厨子啊!差点以为广哥是要跟我玩击剑游戏呢?】
杨墨心里顿时松口气,【不过,这宫廷夜宴……啧,还是有些麻烦啊!自古皇家是非多,上个月,咱就是跟杨素那老帮菜来吃个饭而已,结果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再说,这大隋的尾巴也长不了了,咱都已经被封为荥阳侯了,这要是再去参加广哥的家宴,那会不会显得关系太亲密了呢?】
“这……微臣只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外臣,实在不敢参加陛下之家宴啊……”
嗯?
杨广听罢,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这小兔崽子……
朕要你来宫里,参加朕的上巳节家宴。
那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你居然还嫌弃?
既然这样,那朕还偏要你来不可了。
“怎么?朕都请杨爱卿来了,爱卿也不来吗?”
杨广忽地收起了笑容,故作生气道。
【卧槽?广哥,你咋说翻脸就翻脸呢?】
杨墨顿时听得头皮发麻,【你这让我还怎么拒绝?算了,看来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还好,广哥也说了这是家宴,没有朝臣,那估摸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咱就权当哄皇帝开心了吧!反正还要在这大兴城继续住上一年,把广哥给舔高兴了,也能让我更安全,毕竟,这历史上的杨素,可不是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好人啊……】
“臣不敢……”
杨墨随即躬身说道,“臣,多谢陛下恩典!”
“嗯……”
杨广点了点头,“到时,若是爱卿做的好了,那朕,还另有重赏!”
【重赏?您可算了吧……】
听到杨广的话,杨墨心里却满是不信,【广哥啊!您老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您与其跟咱说重赏,倒不如,先把咱买高炉的钱给付了先……】
嚯?
这小子……
听着杨墨的心声,杨广心里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次确实是他食言了。
但……
谁让你小子老想着卷款跑路呢?
朕要不把你的钱给扣下来,你要是真跑了咋办?
而且,朕也没有不给你补偿啊!
这三千户的食邑和永业田难道是假的不成?
要知道,按你小子这爵位等级,这食邑和永业田可都是远远超出了。
连朕都是顶着压力,才做出如此破格的厚赏。
你小子居然还觉得自个儿吃亏了?
真是不识好歹啊!
不过……
这小子说的买高炉的钱,倒是可以退给他。
反正也没多少钱,给了便给了。
而且还能顺带笼络一下这小子,何乐而不为?
“嗯,对了,杨爱卿此番也是为朝廷寻验冶炼之法,那个中耗费自是不能由爱卿承担。这样吧!爱卿回去便整理一份奏疏递交上来,由户部批复拨款!”
啊这……
杨墨听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偷偷伸手掐了胳膊一下。
我去,好痛!
居然不是做梦?
“诺,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杨墨顿时大喜,连带着看龙椅上的杨广,也是直觉顺眼了许多。
“……”
杨广见此,扯了扯嘴角。
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带着随侍太监一道离开了大殿。
而后,杨墨也是领着自家手下和铁匠们,带着高炉一并离开了大殿。
……
越国公府。
杨素才下早朝,便直接打道回府了。
饶是已经回到了自己平日最喜欢待的书房里,此时的杨素也依旧还是静不下心来。
他的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着早朝时,皇帝对他说的那些话。
看来,皇帝果然是已经对他极为不满了。
或者说,是忌惮?
可是如此的话,那为何皇帝要如此重用杨墨那小畜牲呢?
就因为他的父亲是杨綦?还是说,是为了故意警示我?而且,今日,那小畜牲在朝堂的表现,也着实有些出人意料了。
莫非,这小子已经明白,老夫对他从小到大所做的那些事了?
若是如此,那此子就断不可留了!
正想着……
“父亲大人……”
杨积善却是得到了父亲回府的消息,匆忙赶来了书房,“孩儿听闻父亲归来,特来请安!”
“嗯……”
杨素见是小儿子,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些什么。
“父亲大人今日看来,似乎不太高兴,可是朝堂发生了什么变故?”
杨积善毕竟年轻,又未授官,所以问的话那是非常直白。
好在杨素对这个小儿子倒也向来爱惜的很,故而没有气恼。
只是将今日朝堂发生的事,简单述说了一遍。
杨积善听罢,顿时一脸哗然。
他没想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还小一岁的杨墨,居然真搞出全新的冶炼之法了。
而且,还得了当今天子如此丰厚的赏赐。
要知道,那小子才只是一个区区侯爵啊!
居然就能得到足足三千户食邑,还有三千亩永业田的封赏。
一瞬间,杨积善对杨墨,从原先的不屑,直接转变成了嫉恨。
凭什么?
自己的父亲可是当朝越国公,位极人臣的尚书左仆射,兄弟们也都是个个独当一面。
而那小子,只不过是一介无父无母的小畜生而已。
自己与他到底哪点不如,凭什么?
他就能得到陛下如此的看重?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