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西语没想到的是,已经过去两三日了,她的生意好像完全没有冷却的样子,人.流量不少。
吴西语将一碗面递给莫成鹿,让他给客人端过去。
往常这个活儿是莫臣理干的,但是这会儿正值中午,莫臣理回去给莫瑾年送午饭了。
莫成鹿人虽然小小一只,但因着从前生活穷苦,家中一直是他在打理,小小年纪就能将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一把好手,这会儿干起活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且这娃娃人小嘴甜,被吴西语养了些日子,虽然个头没怎么长,但肉还是长了不少,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分外可爱。
来吃饭的主顾都喜欢逗.弄他两句,将小娃娃逗得小脸通红,主顾们则是相顾大笑,很是开怀。
吴西语听了一会儿,大家说的玩笑都无伤大雅,她便没有插嘴。
但这会儿,莫成鹿刚将面放到桌子上,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没收住身子,猛地撞到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痛呼。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吴西语就“砰”的扔下手中的铁勺,推开门冲了下来,“小鹿儿,你怎么样?”
孩子年纪小,这样撞一下,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毛病呢。
“大嫂,我没事。”莫成鹿趴在吴西语的怀里,轻声安抚。
吴西语一看莫成鹿疼得直咧嘴,哪里有没事的样子。
莫臣理才刚走,莫成鹿就受伤了,这她如何能忍?
但眼下莫成鹿的身体状况更为重要,吴西语抱起莫成鹿就要往医馆跑,却被人一把拦住。
吴西语怀里抱着莫成鹿,被人猛地推了一下,没有着力点,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餐车的外壁才停下。
她猛地抬头,看向罪魁祸首,“你是什么人?”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衣着,是个官差,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着像是以他马首是瞻的小弟。
“你这没见识的,连咱们李捕头都不认识,还敢在这里摆摊!”
一听这话,吴西语就明白了,这是官府的捕头上门找事了。
“不知李捕头上门,所为何事?”吴西语对官府倒是没有普通百姓的畏惧,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她安安分分的,官府又能将她怎么样?
但是这一次,吴西语想差了,她在后世见惯了歌舞升平,有困难找警察叔叔的做法,把这种印象深深刻在了骨头里,不曾经历过官官相护的官场黑暗。
“交钱了吗你,就敢在这里摆摊?”李捕头看着吴西语的眼神倒是不算凶狠,是实打实的蔑视,觉得吴西语不能将他怎么样。
“我们按规定办事,已经交了摊位费。”吴西语抱着莫成鹿,莫成鹿的脸色有点苍白,吴西语心里越来越着急,“若是您没事儿,我还要带我弟弟去医馆,恕不招待了。”
吴西语的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等给莫成鹿看过大夫之后,她就去官府告李捕头一状。
只可惜,今日李捕头是刻意来找茬的,哪里会轻易放吴西语离开。
“客人还没走呢,你这做主人的就张罗着走,未免太不懂礼数了吧!”李捕头轻飘飘的说完,一把推开本来在桌边坐着的客人,直接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将莫成鹿刚端上桌的面给吃了。
吴西语一看,就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将莫成鹿放在一边,又扶起被李捕头推倒在地上的客人。
“李捕头是吧?”吴西语伸手将李捕头手中的面推到一边,让李捕头不得不看着她。
“知道你还敢这么放肆!”李捕头的眼底隐隐透着怒意,如果说最开始他只是奉命来找茬的,那现在,他已经被吴西语搞出了火气。
但吴西语不怕得罪他,这人上来不由分说的就伤了莫成鹿,还推了她的客人,摆明了就是来者不善。
她本来只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多赚些钱将两个弟弟养大成.人,还能生养两个自己的娃娃,从来都没想过惹事,可如今这事情既然找到她头上来了,她若是就这么退缩了,免不了要被人以为她胆小怕事。
越是忍让就越是被人欺负,该立起来的时候,丝毫都不能含糊。
“我交了摊位费,正儿八经的摆摊做生意,何来的放肆,倒是你,身为捕头,无辜伤人不说,还抢了食客的面,岂不是知法犯法!”吴西语怒视李捕头。
吴西语将桌子拍的“啪啪”响,指着李捕头的鼻子骂:“你既是官差,享受百姓赋税所得,就该为民请命!”
“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欺辱治下的百姓!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围观的百姓不少,本来对李捕头心中有些恐惧的,听见吴西语这番话,也勾起了火气,对李捕头指指点点。
“是啊,就这幅德行,还捕头呢!”
“可不是嘛,镇上盗贼横行,外面还有山匪,他们抓住哪一个了,整日里就知道欺负咱们老百姓。”
“没办法,谁让人家出身好,有个好姐姐呢。”
李捕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仁道,但是他能做,却不能容忍旁人说。
“都给老子闭嘴!”李捕头怒吼一声,“刷”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指着桌边围观的百姓。
“吁……”这些人也就有说说闲话的胆子,真让他们和李捕头对上,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一些方才说的正欢的百姓这才想起来,这人既然有个给县令做小妾的姐姐,收拾他们,还不是顺手而为。
完了完了,心里悔恨,怎么就同他对上了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可也怪李捕头,没事闲的,他找人家吴娘子的麻烦做什么?
人家吴娘子都说了,正儿八经做生意,交了摊位费的,哪里得罪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