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所在关东地区,这里有个分界点,那就是关内道与河东道的分界。
正因为是两道交界处,可以说就是两道都不管的地方,加上这里处于内陆腹地,东北两面有大山阻隔,地方不算太大,就算有民乱,也不可能成气候。
历史上曾经有这样的造反者,大多最后之能避进山区之内躲避官府的追杀。
所以颍川这里没有驻军!整个颍川这里的范围力量大约也不过是一个营!加上各级官府的衙役和守卫,还不到一千五百人。
这点人马是绝对无法撼动萧家和潘家的,这两家的护院加起来就不下两千人,甚至加上他们鼓动和煽动之下,很多的庄户和下面跟他们利益相连的大大小小的家族人手。
一个不好就能搞出一两万人来!这就是民乱了。
所以既然要逼他们造反作乱,起码自己手里要掌握一支军队才行。
对于大唐军队,柴云并不了解,他只能将陶四郎,小六等人找来,加上杜源,详细了解大唐军队的军制。
唐朝军队沿用“府兵制”。以班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
府长官折冲都尉,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设有团(又称营),官校尉,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
以营为基本单位。按军种的功能和配备还可分中垒、屯骑、射生、越骑、步伍、长水等。
其部属官品级依次为:别驾、长史、六曹尉、参军。主管各地戍军及军户,府依规模分上、中、下三等。
兵役以一年五番轮流执役,约为1000至4000人,最多时全国有六百多府,共计军卒七十余万。常年保持三分之一在役。
唐军上下等级很严,视虎符军令调动,平时的训练给养都依靠当地的赋税,战时由朝廷下拨的钱粮军饷。
所以颍川这里的府兵不过是一个营,有两名果毅校尉带领,平时归郡守节制。
着来年个名果毅校尉常年在颍川,势必会受到萧家和潘家的拉拢,属于并不可靠之人,真要打起来,恐怕会帮着萧潘两家。
所以要想获得军事上的绝对压制,则必须要外来的军队才行。
柴云自己身边也不过才有一百来人的禁军而已,在颍川只能做到自保,根本不足以去主动挑事,发起争端。
柴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他说这事由他来处理,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现在就给皇帝李世民报告,说颍川萧家,潘家两大家族准备造反,请皇帝给自己节制周围州道的军队权利,那不是开玩笑么?
更何况,作为地方诸侯,重要朝廷被就要限制他们的权利,郡王那里能够掌控军队?就算是你皇帝的外甥也不行啊。
杜源将此事剖析给拆柴云听,自然也是让柴云不断皱眉头。
“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太着急逼迫他们了?”
杜源叹气道:“目前恐怕只能如此,我们刚刚才到颍川,尚未能够扎下跟站稳脚,如此根基,怎么跟他们斗?当徐徐图之才对。”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好吧,现在不是时候,因为要秋收了,秋收之后,他们就跟加不好对付!我们怎么才能扎下根基啊?难道跟他们沆瀣一气吗?”
杜源说道:“这个逢场作戏还是要有的,否则他们……大概也会防着王爷。”
“你还是叫我柴公子吧!逢场作戏的事情,你多担待,我可不想每天跟他们说废话,喝烂酒。”
这是要杜源代表自己多去跟萧家还有潘家敷衍做戏,柴云其实是怕自己的系统突然要自己继续嚣张,到时候萧家潘家的人定然会被自己逼疯的。
杜源瞪着眼睛,他这人从来持身都很正的,却要去干这样的事情!自然非他所愿。
但最后他也只能叹气接受,毕竟柴云要打击的是国家的蛀虫,这件事功在千秋,才是他追求的事情。
没过两天小六跑来报告,说是颍川郡守卢鼎铭把那个小霸王潘贵给放了!
“那位卢大人叛变了!”
柴云笑道:“非也非也!卢大人没有叛变,他也是无奈之举,当初我就跟他说过,顶不住压力的话就放人,不过先捞点好处再放。”
小六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他还是问道:“我们是不是还继续盯着卢大人?”
柴云点头:“继续盯着他。”
整个颍川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之内,首先是颍川的萧潘两家,现在是对这位新来的郡王提上了一万分的小心,因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另一方面,大众之间的传言也在发酵,尤其是小霸王潘贵被释放的消息传出去,郡守府和郡王府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这让很多百姓失望愤懑的同时,又对萧潘两家在颍川的势力地位产生了更加的惧怕。
原本还有很多人会将希望寄托在柴云这位新来的郡王身上,但是谁都不知道郡王爷最近在干嘛?
就算是萧潘两家派出来监视郡王府的探子,因为整个王府目前有禁军守卫,闲杂人等还真的无法靠近。
之前安排给郡王府的很多下人基本上都被退了回来,这就让人对这位郡王的脾气有点摸不透了。
而实际上因为柴云来得早,郡王府很多修缮工程并未完工,这段时间他正忙这件事,几天之后,整个工程完工,第二批从长安过来的府内家人也到来了!
现在的郡王府才算是真正完整了,里里外外起码都是自己人,柴云用起来也放心不少。
随后柴云洒出请柬,邀请颍川城内各方重要人物来他新完工的郡王府赴宴!
这是一个新动作,更是一个令整个颍川城都震动的大事,这位郡王爷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开鸿门宴吗?
就算是萧潘两家也对此表示怀疑,可是自从柴云来到颍川之后,双方并未撕破脸,萧潘两家虽然瞧不起他,但却还算礼数周到。
即便是出了潘贵的那件事,但毕竟,潘家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将人捞出去,这件事郡王府并未表示什么不满,那就是说,人家并未对此生气。
综合分析的结果是,郡王爷现实并非是要对付他们,而是有点拉拢关系的成分。
上一次的接风宴上,萧潘两家不给面子,一个没来,但是这次郡王府宴请,他们却不敢不来,并且还真的是派出了重要人物来赴宴了。
萧家来的人正是曾在长安由诺大名头的萧锐,而潘家则是派出了掌管商贸生意的二房潘牥前来赴宴。
其余的人大多是上次接风筵上的那些宿老名流,还有及颍川郡守和几个下属官员。
那么在就在九月下旬的这一天,暑气渐消的秋高气爽的天气里,颍川郡王府灯火通明,第一次变得这么热闹。
家中的厨子那可是从长安带过来的,炒出来合作出来的菜肴都是目前长安城最流行和最有名气的名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柴云作为主人,今天也是红光满面,来往宾朋很给面子,竟然全都应邀前来了。
王府门前站着官家,里面有首席幕僚卫士长等人迎客,柴云在里面一一接待,整个郡王府自然是欢声笑语。
虽然没有专门的歌舞表演,但柴云还是请了当地的青楼歌舞女子乐队,对方也是欣然前来助兴。
酒席之上,竟然有西域特产的葡萄美酒,还有专门用饮酒的月光杯,这就够档次够奢华了。
就把三巡菜过五味,柴云笑嘻嘻的端起酒杯对在座的客人说道:“诸位今天真赏光,我柴云很是开心,当初我说过新来乍到,诸位一定要多多照顾,今日看来,大家都是不错的!很看得起我这个郡王,再次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举杯,郡王爷能这么说那是对大家很满意了,但是紧接着柴云说的话就有点要卸磨杀驴的味道了。
“大家看我这王府怎么样?还算不错吧?那里那里……这里这里可都是从长安带来的好东西,最近我有点头疼啊,我花钱太多了!我该怎么办哪?”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柴云下面想说啥,哭穷?敲竹杠吗?
“皇帝赐封我食邑五千户啊,可是现在我一毛也没拿到,这怎么能行啊?这段时间我算了算账,发现原来是有人把我的钱都吞掉了!你们说我该如何?”
柴云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神却能杀人,在在座的萧锐潘牥等人的脸上划过。
“我的要求有点简单,那就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就行,占了我的,那就换给我才对!你们说是不是?况且我县自恨得很穷啊!我需要钱花!”
他站起身来说道:“初来乍到的,咋也不好意思向诸位开口要钱,要赞助!那是很不仗义的做法,但是把我该有的东西要回来,你们说是不是很应该哪!”
“梆梆梆……!”不似竹杠胜似竹杠,这个声音在所有在做的脑袋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