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还是进去吧。”跟导都有些困了，她跟的B班三个宿舍只剩下郭九还在外边晃悠。
郭九朝着镜头的脸有些冰冷，他额角被汗浸湿，头发上浮着些许油气。即使如此狼狈，那一颦一眼依旧精致，跟导能坚持到现在不发脾气，大抵也是冲着这张脸还有这份温柔，没法发作。
“我是不是耽误你休息了？”郭九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跟导的意思。
“没有没有，可你在门口站着也不是办法啊。”跟导惆怅的说。
郭九垂下双眸，镜头里的他就像一只失落的小猫，无奈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很快这只小猫就抬起头，冲着镜头后边的跟导可怜地哀求：“帮我个忙我就回去。”
跟导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陈曜赶回宿舍，郭九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可是，跟导也只是个累了一天满身疲倦的小姐姐而已，她根本劝不动陈曜的一根筋。两个祖宗能摆平一个，她已经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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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陈曜都就像玩命似的死嗑，他和齐子谦请教动作，和方亦星讨论表情管理，然后又和C班几个不服输的孩子一起没日没夜的练习。
他这三天大概只有在录制的上午，睡了超过6小时的觉。
录制在下午2点开始，他们12点就开始弄妆发，化妆师有限，很多妆都是练习生自己完成的。
比如郭九，他就喜欢自己捣弄自己，可有前车之鉴后，他的眼睛始终不敢弄得太夸张。
这时一旁和方亦星聊得开心的陶渊渊发现了郭九的愁眉苦脸，然后就非常热情地帮他画好了眼妆。
陶渊渊拿出一盘TF27，摒弃了他认为和郭九不搭调的黑灰色，哑光质感的藕粉色被晕染在郭九细长的眼尾处，远远的看上去有一种裸妆感，不争不抢的低调。
近看又衬得郭九的眼睛明亮如星，非常高级。
人潮涌动的后台，挤满了练习生。喧闹无情的包裹着他们，郭九试图在这之中寻找陈曜的影子，却如大海捞针般，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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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在1楼最大的教室里，练习生们排排坐好，直到此刻郭九才见到陈曜。他们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半边脸。
郭九看了一会就回过头，他不想被拍到自己这多余的心虚。
练习生前边是导师的长桌，等了好一会，导演才示意导师们入场。依旧是吴绮担任主持的角色，她寒暄几句，又和活跃的方亦星、陶渊渊等练习生互相调侃一番，做足了看点后，就开始了主题曲的考核。
一向惹人瞩目的方亦星被抓着第一个上台，他啰啰嗦嗦的抱怨了会，站在底下开始跳了。
主题曲考核截取的是前半段，大概一分半钟的时长，很快方亦星就跳完了。
规规矩矩，没有大毛病，但小细节上处理的不太好。
导师们给的结果是B。
方亦星回到座位后还在抱怨：“居然是立马给结果，啊，我真的紧张死了。”
郭九安慰道：“没事没事，B班也挺好的，才刚开始。”
方亦星远远的看着坐在前面的南宫羽，神情有一瞬间严肃。
轮到郭九时，他走的很慢，只想看一眼陈曜。那个少年今天妆容很干净，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五官分明，不需要繁复的修容就很立体。
吴绮：“郭九，准备好了吗？”
郭九眨了眨眼，点点头。他的镜头恐惧症似乎好了一些，音乐响起时他很快进入状态，这支主题曲他也跳了无数遍，加上南宫羽的指导，一曲跳完他有些未尽性。
唐乐成：“哇哦，郭九这张脸跳舞我都不知道该看哪了。”
田铮：“哎哟，咱们舞蹈导师也是看颜值的吗？”
吴绮：“哈哈哈哈哈，今天是RS先导片播出，你们看了吗？好像网上对郭九这张脸评论很多，都上热搜了。”
唐乐成：“真的吗？哎我等会要看看。”
田铮：“唐老师可真是颜狗。言归正传，郭九，你这次唱歌好太多了，气息稳定，咬字也听得清楚了。”
郭九稍稍鞠躬道谢。
唐乐成又夸了一下他的舞蹈，顺带着也夸了教他的南宫羽。最后导师们给郭九的评级是A。
他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周围的练习生都在恭喜他，他也只能挤出一个微笑回应。
这份空落落一直持续到陈曜上去考核时，才轻轻坠地。
陈曜这次的笑，不一样了。郭九惊奇的发现，原先他很能分辨出陈曜的营业笑与真心笑，营业笑时，皮笑肉不笑，虽然很难察觉，可能是出于默契郭九总能捕捉到。
可这一次，他笑起来就像每一次他对着自己那般，温暖如春。
陈曜跳的非常好，歌唱的也很稳，甚至可以翻拍出去做模板了。
短短三天，导师们都惊讶于陈曜的改变。
唐乐成：“陈曜你给我太大的惊喜了，我觉得你今天跳的主题曲，是我看过最好的一版。”
这个评价也太高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不过陈曜的努力有目共睹，惊讶之后大多都成了欢呼祝福。
吴绮：“我很好奇，你这三天是发生了什么？”
陈曜举起话筒，迟疑了一会，他抬头好像在寻找摄影机的机位，其实他那透亮的眼眸直穿过人海，落在了郭九身上。
“我原先不太明白跳舞能够带给我什么，只想着有样学样。后来和我组队的齐子谦跟我说，跳舞也许能让我发现另一自己，不为人所知的自己，通过舞蹈去表达那个自己。
我想，我找到了在舞台上跳舞的意义。因为我想让一个人看到我，看到我的样子、我的一切。我所有的舞都是为他跳的。”
小九，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