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麦时的语音也全程跟着直播播的，所以方亦星稍稍打了个招呼。
游戏开始后吉吉国王陶渊渊率先跑去对面野区，想要偷一个红爸爸。
【吉吉国王】陶渊渊：貂蝉奶瓶看一下家里蓝。
【貂蝉】郭九：等我吃完这波。
【奶瓶】方亦星：你不早点说，我已经去下路了。
【吉吉国王】陶渊渊：……算了。
等貂蝉磨磨唧唧的清完中路兵线，对面兰陵王果然已经砍到最后一刀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郭九莽的一下二技能闪进去贴脸，紧接着甩了个一技能。
头顶上两个感叹号亮完，只剩下貂小婵独自空舞。
中线第二波兵紧接而至，貂小婵回河道时，脚底突然扇起一阵旋风，然后被大扇子刮了一脸。
【貂蝉】郭九：陶渊渊打他！
【吉吉国王】陶渊渊：上，她已经是个尸体了。
【First blood】
对面丢了一血，小乔妹妹开始怂起来了，貂小婵试探了几波都不肯出塔。于是貂小婵就跑去上路找吕布哥哥玩了。
【后羿】南宫羽：郭九你能不能二选一选下路？
【奶瓶】方亦星：啊啊啊兰陵王来了！
【An ally has been slain。】
下路打起了三包二小团战，我方奶瓶英勇就义。
【后羿】南宫羽：一会给你报仇，区区兰陵王……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小九只找曜哥玩]
[@弹幕：团是什么不存在的我心里只有吕布哥哥]
[@弹幕：廉颇说我不该在这路我应该在路底]
【吉吉国王】陶渊渊：对面野区我的家，吃俺老孙三棒子！
陶渊渊一路势如破竹地开龙抓人，很快成为了全场最肥的猴。下塔掉了之后，对面香香和瑶妹开始了惨无人寰的屠杀。
【An ally has been slain。】
【An ally has been slain。】
【You have been slain。】
于是乎，吉吉国王的画面变灰了。好死不死的，对面开始嘲讽了。
[@瑶妹（全部）：嘤嘤嘤香香他们打我]
[@香香公主（全部）：臭男人，起来一个我打一个给我的瑶瑶公主报仇]
直播镜头里的四个人起初是默契的沉默了几秒，然后由陶渊渊带头开始爆笑如雷。
【吉吉国王】陶渊渊：什么玩意儿哈哈哈哈哈哈，他们是在秀恩爱吗？哎哟喂眼泪都给我笑出来了。
【后羿】南宫羽：真秀。
【吉吉国王】陶渊渊：团了团了，奶瓶你可劲控那个瑶妹，把她从她的香香公主上扒下来。
【后羿】南宫羽：奶瓶站我身边，奶我。
【吉吉国王】陶渊渊：造孽啊。
【吕布】陈曜：来了，我先上。
【貂蝉】郭九：我开大了，留人。
一波团长轰轰烈烈，吕布跳大紧接着奶瓶弹弹弹，廉颇虽肉却有貂蝉，几下花球一干人等全都残血。
吉吉国王拎起手中的金箍棒，无情地把瑶妹一棒子打死了。
后羿带着大招奶瓶在人群中疯狂厮杀。
最终，香香公主含着悔恨的泪水，紧接着倒在了血海中。
在他们的尸体上，郭九不慌不忙地发出了一段话。
[@貂蝉（全部）：想欣赏妾身的舞姿吗？]
[@吕布（全部）：不给看。]
【吉吉国王】陶渊渊：秀啊兄弟，对面气活了吗？
【后羿】南宫羽：少废话快推塔对面要活了。
【奶瓶】方亦星：biubiubiu，兰陵王活了。
【后羿】南宫羽：刚才就是他抓你对吧，看我一招带走。
“啾——”一只大鸟从他手里的弓箭飞出，兰陵王猝。
[@弹幕：我今天才知道小九原来那么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重点是左下角他居然发出去了啊喂]
[@弹幕：想采访对面香香和瑶妹的感受哈哈哈哈哈]
[@弹幕：对面兰陵王：可恶啊狗粮吃了双份的]
[@弹幕：陶渊渊：狗粮吃了三份的]
[@弹幕：笑不活了姐妹们这是个搞笑游戏吧]
【Victory】
一个半小时的直播时间，他们打了两局匹配，陶渊渊负责了所有搞笑的部分，直播间的人气也突破了200w，当晚多个词条登顶热搜。
其中最狂热的还是药酒cp，从RS出道到现在几乎每天常驻热搜榜，药酒cp颇有一种全民在嗑的架势。
几乎到了一种，见面就问，你嗑药酒吗？
很是疯狂。
而也因为如此，SXF的邀约应接不暇，无论是个人代言，还是团体代言都瞬间炸满了姜姐的手机。
中秋过后，他们的日常依旧是拍杂志、拍广告、上综艺、上采访，当空中飞人，忙到郭九一坐下来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
直到有一天公司开完会，要准备出SXF的第一张EP。
*
“还有半个月。”
郭九和陈曜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瘫着，他们刚结束一段漫长的杂志拍摄，脸上的妆都没卸。
小五在外间和齐子谦汇报明天的行程，叽里呱啦的声音变成了聒噪的背景音。
“下楼走走吧？”陈曜拿开遮挡在眼前的手，坐起身。他从行李箱里拿了两件羽绒服。
郭九看了眼手机，01：52，“也行，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在楼下盯着了。”
他站起来，陈曜给他穿上了其中一件羽绒服。
“太瘦了，小九。”陈曜的手穿过羽绒服轻轻搂了一把他的腰，一只手就能抱住的程度，“能不能好好吃饭，多吃点肉。”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瘦的更多我又不瞎。”郭九掰开他的手臂，把羽绒服拉上，只露出一截脖颈。
两人悄悄的出了门。
*
酒店的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平时比较热闹，但此刻是初冬的夜晚，全市刚刚开始供暖，没有哪个人愿意出来挨冻。
陈曜握着郭九的手，两人在一条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陈曜问：“异世录有说，南宫羽为什么会死吗？”
郭九点点头：“自杀。”
陈曜对这个答案似乎一点也不惊奇，好像早知道，刚才那番问话不过是找个话机而已。
郭九见前方有个长椅，便拉着他坐了下来。
“我算过了，南宫羽不会自杀。他现在感情很稳定，也没有什么能干扰他情绪的事件出现。”郭九翘起一只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陈曜搂着他的肩膀，也翘起了一只脚，“自杀都是有预谋的，我曾经问过他有没有想过这些，他很决绝地回答我没有。我当时不太相信，可自从出道以后，他的性格真的变了不少。”
“陈曜，契约是什么？”郭九没被他绕开，眼下终于有了空闲，必须问清楚。
“……”陈曜有些紧张的搓了搓郭九的肩膀，“小九，你相信我吗？”
郭九没有任何犹豫，“我当然相信你。”
“在洛都的时候，你睡着了。四喜丸子找我说你要离开的事情，我问他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他回答我不行，只有郭氏族人可以通过异世录穿越不同世界。”陈曜微微仰起头，舒了口气。
“我那时候挺难受的，突然，四喜丸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呃，不对他不是人。”陈曜皱了皱眉，“总之那时候他不一样了，声音也完全不同，那个声音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签订契约。”
“四喜丸子？你确定吗？”郭九疑惑地问。
陈曜思虑了一番，斩钉截铁说：“至少声音一定是从四喜丸子身体里传来的，总不能是异世录吧？没有书灵，我们也没法和异世录通感，那只是一本书。”
郭九又问：“那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穿越去各个世界，但是我必须让世界线崩坏。也就是说，你是修复者，而我是破坏者。”
这一说，郭九沉默了。
“我只想跟着你，至于破坏世界线，我原本想的是我只要来了，总有办法应对。”陈曜见他沉默，有些着急，可这件事毕竟是自己不对，隐瞒郭九就是不对。
“嘘。”郭九看着他，悄悄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郭九好像才缓过劲来，他眼角有些泛红，鼻头缩了一下，沙哑的说：“陈曜你真是个大傻子。”
“第一个节点南宫羽C位出道，没变动，所以你就被那个神秘人差点杀死了。”郭九说这话时有些冷，他心里有一股恨意，因为他忘不了自己见到奄奄一息的陈曜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感。
“而现在，南宫羽身上没有危机，我猜，那个危机应该转嫁到了你身上。”
陈曜双眼微睁，心头一颤，“我身上？”
他回忆起那个枯树皮般粗糙的老人声，反复跟他强调的，如果做不到，就得代替南宫羽去死。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他是真的，拿我替换掉了南宫羽。可是……南宫羽是自杀，我没那么傻，才不会自杀。”
郭九摇摇头，“他的目的是死亡。但我不懂，我有一点不懂。”
“什么？”
“世界线关乎整个世界的安宁，洛都的时候，太子是一国储君，他的安危自然是头等大事。可这个世界里，南宫羽最多只是个知名度高的明星，他有什么值得世界为之改变的？他的死，到底会给世界造成什么？”
郭九不安的双手交叉着，摩挲着指节微微泛白。
天冷了。
“如果我真的没猜错，现在南宫羽的命运转接到你身上，那……你……我靠，异世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曜分开他纠缠的手，握在手中，“不管如何，小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会死的，不会让他得逞的。”
郭九感觉到手掌心的温暖，眼里却是无尽的忧虑。
冷风在漆黑的夜空中旋转，悄寂地、轻盈的一抹白映入他的眼中。
“下雪了。”郭九伸出手掌，柔软的白絮飘落在他掌心。
陈曜看着他手心这一片雪出神，突然喊了句：“小九。”
郭九偏头看着他，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陈曜一字一句，说的郑重，“传闻初雪这一天和爱的人表白，就会永远在一起。”
郭九闻言笑了笑，身子往前倾，靠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陈曜轻吻上他的唇，雪纷纷下着，铺天盖地笼着他们，就像一朵一朵无声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