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九的呼吸很重。
出道接近一个月，他们几乎变成了空中飞人，这个名为“宿舍”的地方，也就搬进来几天住过。
那个时候陈曜还躺在医院里。
在各式各样的镜头下穿梭过，他对“私人领域”的概念已经很薄弱了，大抵也就只剩下此处还能算得上。
“小九。”陈曜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似乎有许多欲望被压制着。
“嗯……”郭九的大脑短暂性地空白了几秒，“别动。”
他拦下陈曜想去够纸巾的手，空气变得非常燥热，昏暗的灯光从遥远的角落投来。
郭九的一半侧脸被暖黄色的灯光覆盖。
他吻着陈曜，小心翼翼。
“我是你的第一次吗？”郭九在他耳边低吟。
“……是。”
陈曜的眼尾泛起红潮，眼神闪烁地望着郭九，每一寸都在叫嚣着，不要心慈手软。
*
托中秋的福利，郭九难能地睡到自然醒。
醒了之后就有点头疼。
“所以说昨天就应该收拾了再睡……”他看着满室狼藉，恨不得装死。
陈曜轻笑地爬起，连带着一只不肯撒开的手。
“我去洗澡。”他未着寸缕，紧实的皮肤上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痕迹，被赖床的某人盯得羞赧起来，“要不你一起来？”
某人乖乖松了手，拉起被子莫过头头顶。
*
陈曜从浴室出来后，房间变得干净又整洁，郭九站在衣柜面前滑着手机。
陈曜打了个哈欠。
“陈曜，姜姐说，今天是中秋，晚上SXF得在家直播一个半小时。”郭九冲他晃了晃手机。
陈曜颇有怨言：“难得的休息日还要被迫营业。”
“穿这件吧，我忘记什么时候买的了。”郭九拿出两件长袖卫衣，两件都是嫩粉色，款式一致，不同的是分别印着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陈曜挑了挑眉，走近，“情侣款？”
“同款。”郭九拿海绵宝宝那件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情侣款是女的，我穿不下。”
等等，为什么我要把自己带入女款？
陈曜接过海绵宝宝那件直接套头穿了，尺寸刚刚好，“正好。就是这个颜色，是不是有点……”
“颜色怎么了？”郭九眯着眼，语调上扬，似乎在说你敢说不好看？
“非常好，A班的颜色。”陈曜还比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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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谦家在市内，他直接回了家，所以晚上的直播他的部分只能以连线的形式。
南宫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到他两出来，抱怨道：“晚上直播知道了吧？”
“嗯。 ”郭九在一旁坐了下来，随手打开了电视。
不知名的电视台正播放着老旧的电视剧，但喧闹的人声令整个屋子都温暖了些。
陈曜拿了一瓶牛奶过来。
“我还不知道直播什么呢？”陈曜在郭九身旁坐下，四仰八叉地靠着。
“姜姐说，随便。”南宫羽头也不抬，他正在玩一个当下热门的游戏。
随着屏幕上一声“DEFEAT”，南宫羽有些生气地喊了声：“方亦星，我喊你控你怎么不控啊？！”
这一句话说出，郭九才注意到南宫羽背着他们的那只耳朵还挂着耳机。
这时陶渊渊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印满海绵宝宝的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小沙发上。
“哟，羽哥又在鱼塘局里欢乐了？”陶渊渊看了眼他的屏幕，还在结算界面，南宫羽是败方MVP。
“少废话，来一局，我就不信这个星上不了了。”
陶渊渊啧啧两声：“又喊我吃狗粮！”
话虽这么说，手还是诚实地掏出了手机。
郭九和陈曜打算去做些吃些，突然被陶渊渊喊住。
“去哪，干脆你俩也来玩吧，咱凑个五人局。”他利落的打了个响指，一手勾搭一个，把他们两人押回了沙发上。
“啊？”
陈曜和郭九两脸懵逼。
南宫羽轻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带一只鱼翻滚就够了，他两再来可就是三只鱼啊。”
郭九好奇问：“鱼是什么？”
陶渊渊：“南宫羽，你咋那么事儿呢，再逼逼我不带你上星了。”
一山更有一山高，陶渊渊的段位在五人里是最高的，印记也是最多的。
开玩笑，南宫羽是能低头的人吗？
如果是为了五十星，那他可以。
于是，陶大忽悠，半拉半劝的让郭九和陈曜下了那个游戏，并开始了上头的一天。
*
打游戏需要天赋吗？
陶渊渊花了半个小时大概给讲解了一下这个游戏，只见陈曜与郭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成长。
“这个好可爱啊，我就玩这个。”郭九的屏幕上一个小萝莉拿着扇子飞舞。
陶渊渊看了一眼，“小乔，非常好上手，远程poke，打团的时候你注意站位，远远的丢一技能就行。”
陈曜翻了半天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突然就看到一个英雄名字和他一样。
陶渊渊笑着说：“我其实见到你名字第一眼就想到曜了，不过你一点都不话痨，比他好多了。”
陈曜略微惊奇地玩了一把曜，果然，话痨。
“这英雄不好上手，这版本适合边路也适合打野，看阵容怎么样。不过你们刚玩，不用考虑这些。”
“我再看看别的。”
就这么玩了一个下午，郭九的小乔已经得心应手，而陈曜也玩了几个边路战士，感觉不错。
陶渊渊惊讶于他们的适应程度，不过转念想想男生对于游戏似乎都很容易上手，或许他们有moba端游经验呢？
*
“饿了，陈曜。”这时的郭九已经开始玩别的英雄了，因为他看见陈曜在练吕布。
陈曜放下手机，“想吃什么？点外卖吗？”
南宫羽和陶渊渊非常配合的应声，“都可以。”
“懒得你们。”陈曜轻撇了一眼，“小九想吃什么？”
这大概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日常。
“冰箱里好像还有饺子，随便煮点吧。”郭九撑在抱枕上抬头看他，两人的眼神胶着在一起。
陈曜弯着眉笑，“等我一会。”
叮——咚——
“我去开门。”陈曜走到门前，屏幕上出现助理小五的脸。
小五：“哥，今晚直播姜姐派我来帮你们。”
陈曜点点头，按了开门键。不久后，小五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小五：“直播定在8点开始，已经和平台打好招呼了，开播前半小时就会给到对应banner和推送。然后需要哥在各自的微博上发一下直播链接，文案已经发在工作群里了，都看一下。”
郭九第一个配合的发了微博，并且配上了自己的自拍。
[@SXF郭九：春分朝日，秋分夕月，饮一杯酒，敬万物自然。今夜，来分享你们吃了些什么吧/笑脸，附上直播链接，8点我在直播间等你。（图片）]
说是自拍，其实背景里还有个在煮饺子的陈曜。
[@小九的抱枕：中秋快乐！小九，记得吃月饼呀！]
[@九大白bai：小九，我今天吃奶黄流心和莲蓉月饼，太甜啦，不过你来杭州这一定要吃吃榨菜鲜肉月饼哦！刚刚出炉的热乎乎的最好吃！]
[@呆九九最萌：中秋节快乐！万事顺意！我已经守在电脑前等直播啦]
[@jojo家的小小岁：自拍！新鲜的小九呜呜呜，背后那个是谁呀，小九吃饭了吗吃了月饼吗看月亮吗]
[@最值得的小九：是曜哥诶，你们在煮晚饭吃吗？小九居然没回家和家人团聚吗，还是我脑洞大一点，曜哥跟你回家了？]
[@陌陌陌陌上要圈地自萌：姐妹你别开脑洞了，这很明显是在宿舍啊而且一会要直播怎么可能回家]
[@然然家的小九：cp粉又开始舞了？能不能歇停会球球了大过节的]
*
小五见众人吃好，便问：“定好这次的直播内容了吗？”
“没有。”郭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
陶渊渊摸了摸撑起的肚子，“不如打游戏吧！”
南宫羽瞥了他一眼，“带三只鱼？”
“鱼怎么了？！”郭九第一个不服，明明下午他表现也不差。
“那才有意思啊，小羽！”陶渊渊笑眯眯的说，然后见没人反对，他就跟小五开始搭建直播准备了。
大约8点过了一会，直播正式开始。
他们坐在沙发上，从左到右是陈曜、郭九、南宫羽、陶渊渊。四人挨个打了声招呼，就开始连线齐子谦。
很快齐子谦那边的直播画面切了进来。
“哈喽哈喽，我是齐子谦。我现在——”
咔，画面卡了。
陶渊渊拍了拍手机，“喂，齐子谦你在哪啊，是我卡卡卡卡，还是你卡了？”
“能——到吗？”齐子谦那边的画面又动了一下，“我在——里——饼——”
“哎哟，他那也太卡了。先放着吧。”陶渊渊尬笑了一下，“今天是中秋节，你们吃月饼了吗？”
弹幕各家粉丝都开始刷“吃了吃了”，“中秋节快乐”之类的。郭九看了一旁的直播监控，笑着说：“今晚我们直播的内容有些特别。”
陈曜的手撑在郭九身后的沙发上，这只是他一惯爱用的姿势。他接着郭九的话茬，继续说：“他们要玩游戏。”
然后直播界面就变成了手游界面。
南宫羽似乎觉得坐在沙发上还得弓着腰，很不方便，于是干脆往前一滑，坐在了地板上。
于是直播镜头里只剩下他鼻子以上的部分。他冷冷的问：“打匹配吧，他俩白银带不动。”
这俩显然说的是郭九与陈曜。
“行吧，还缺一人呢？”陶渊渊看了眼齐子谦，还卡的动不了，“方亦星在线，就他了！”
陈曜率先选了吕布，郭九紧跟着选了貂蝉。
“有说法？这一手貂蝉没见你玩过啊。”陶渊渊惊奇地问。
[@弹幕：啊啊啊啊啊磕疯了吕布貂蝉]
[@弹幕：小九玩貂蝉本命玩了本命双厨狂喜]
[@弹幕：我想看曜哥玩曜哈哈哈哈哈]
[@弹幕：禁止套娃]
陶渊渊选了吉吉国王，南宫羽选了当前版本爹后羿，而方亦星选了无敌奶瓶蔡文姬。
进图的时候，南宫羽和陶渊渊的皮肤花里胡哨，剩下三个原皮瑟瑟发抖。对面阵容是小乔、孙尚香、兰陵王、廉颇、瑶妹。
本来看到前四个，陶渊渊都觉得有些难打了，没想到辅助位是个瑶妹，他突然就笑了。
[@弹幕：原皮都是大佬]
[@弹幕：这阵容有点意思期待小九的貂蝉啊啊啊]
[@弹幕：对面瑶妹这一手有点骚]
[@弹幕：兰陵王：终极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