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重案篇-持剑卫国
月望兔2025-07-02 21:196,058

这话不仅没能让徐琳平复怒气,反而更激起了她的不满,语气愈加尖酸起来:“你都行?谭荷,你到底有没有把你和敬则的订婚礼放在心上啊?到时候你可是要见我们家里的长辈和各界的朋友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是要叫人笑话的!人家当然不会说你一个女孩子什么,反正你家也没教过你这些,可是人家是要说我们徐家操办得不尽心尽力,要说我们徐家办事都办得马马虎虎的,你自个儿不在意,你总得稍微替我们家考虑考虑吧?好歹你也是被敬则看中的姑娘家了,怎么这么自私自利的?”

  谭荷被她莫名其妙指责成‘自私自利’也是一肚子憋屈,她长这么大,从小就把老爸当成标杆,干什么事儿那都讲究无愧于心,事事冲在最前面,从来没叫人这么责怪过——

  “伯母,我知道这个事情是我不对,但是也不是说我没亲自来干,这个事儿就干不好对吧?您也知道,我们局里最近比较忙,我两头忙的话,两头都容易出差错,您眼光好,您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我就不专门去关公门前耍大刀了,您包容我一下,我特别感谢您······”

  徐琳冷笑着说:“得了,我看你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说什么你也不听了,行,你就干你的工作去吧,反正在你心里工作第一嘛,我也不想当这个耽误人民警察办事儿的恶人,省得你又不知道在敬则那儿给我扣什么帽子,我可受不起,毕竟我不像你什么都抓一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不为他着想,你既然让我选,那到时候可不要又说我给你的不好,让敬则来跟我不愉快!”

  谭荷刚想说:“伯母我从来没有跟敬则说过什么的······”

  那头就直接‘啪’的一下子挂断了!

  好吧,谭荷无奈的耸耸肩,拎着文件夹健步如飞的去做工作去了。

  下午3:00一行人开车去往芦村。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几个人都穿的是便装,特地开的是张和雄警官支援给他们的一辆小破QQ,车门都掉了一块漆的那种,从村后头缓缓开进去。

  开到村后头那一排杨树下的时候,周隽从窗户中伸出头来,眯着眼看那一列树下的瓦房,有几个房子已经盖了院子,就最低矮的那个灰色的房子前边儿空空的,没盖上院子,只围了一圈篱笆,而面对着外边儿的那一面墙,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关得紧紧的。

  周隽指了指那个房子:“是那个房子,开过去。”

  小蔡开到那个房子边儿上,就瞧见一个男人扛着锄头,挽着裤脚,正回来这边儿。

  男人的右脸上有很大一个黑痣,腿脚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是个跛子。

  远远地瞧见他们从车子上下来,男人就奇怪的瞅瞅他们:“来俺家门口干啥?在这儿堵着还让不让人过去了?”

  周隽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衫,捋了捋袖子,也很随意的一手扶着腰,笑笑问:“老哥,这儿是你家?”

  男人点点头:“俺家都在这儿住了多少年了······”

  周隽笑笑问道:“我们去江城市,正好抄个近路经过你们村里,渴得慌,也没找到有卖水的地方,能不能去您家借口水喝一喝?”

  男人不太信任的来来回回瞅了瞅他们几个,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抵触的拒绝了:“俺们家里也没什么水,你们自己买水去吧。”

  周隽不动声色的笑着上前和他并行:“您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是渴得慌,要不然也不麻烦您,您就当今天做好事了·······”

  那男人一看周隽跟上来了,立刻着急起来,烦躁的挥挥手想把周隽赶走:“都说了没有水给你们喝!别跟着俺行不行!俺得回家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烦人······”

  周隽眼看着他要开门然后直接一脚迈进去,转手就要把门关上,想把他们这些人都关在外边儿——

  眼看着门要关上了,周隽手疾眼快的一脚踩在门边,抵住了要关上的门!

  那个男人受惊般的抬头盯着周隽看,这才猛地觉得不对劲起来,拔腿就往屋里跑去!

  周隽压根儿没给他跑第二步的机会,直接往前一个扫腿把他给弄倒了,趁他倒下的瞬间就把他给压住了!

  那个男人立刻仰着头扯开嗓子大吼:“你们这是干啥玩意儿!你们是来抢劫的是不是?俺们家啥也没有!你们找错地方了!光天白日的你们敢闯进俺家里来,你们这是违法的!俺等会儿俺家里人就回来了,到时候报警抓你们——”

  谭荷笑笑,上前一步,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警察证和搜查证,摔到他面前:“报警?我们就是警察!”

  男人看到警察证的一瞬间,周隽明显的感到手下的男人浑身一僵,好像傻住了一样。

  男人反应很快,很快就继续扯着嗓子咋呼起来:“你们是警察咋地了!警察也得讲道理吧,你们这一上来就又强闯民宅又打人的!你们这也是犯法,你们还是警察呢!就这么对待俺们小老百姓的,你们这是欺负人,仗势欺人你们这是!”

  他吼着吼着还想顺势挣扎着脱身出来,被周隽一下子牢牢地摁倒在地上——

  周隽冷冷的问:“别瞎咋呼,别在这儿吓唬人,警察不是你吓唬得住的,我问你,来你家里借口水,你怕什么?”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抱起屈来:“俺们村里一年到头到见不着几个陌生人!你们这一来就这么多人,还有车!俺咋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万一你们是坏人呢!俺总不能就随便放这么一大堆人来俺家里吧!万一你们是要做啥坏事的呢,俺就一个人,咋打得过你们啊?”

  周隽敏锐地问道:“就一个人?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家里人快回来了吗?”

  男人一时间答不上来,哼哼着说:“那俺家里人不是还没回来呢吗!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就趁着俺家里人没回来的时候,在俺家里干啥坏事······”

  周隽笑笑,转头对那些手底下的警察说道:“行,那咱们就在这儿等他家里人回来,省得他一个人害怕。”

  那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又急了,又改了说法:“行吧,行吧,俺刚才是骗你们的,俺是怕你们欺负俺就一个人,怕你们以多欺少干啥坏事,想着要是说俺有家里人,那你们就不敢乱来了······其实俺家就俺一口子人,俺爸妈都早就没了,也没啥兄弟姐妹的,真就俺一个人·······”

  周隽淡淡的瞟了瞟手下压着的男人,感觉得到男人的皮肉等都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擒拿着无法放松,还是因为他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所以无法放松?

  他继续问,语气理所当然的疑惑着道:“什么就一个人?你不是有媳妇吗?”

  男人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了——

  周隽沉默着想,这个男人有问题。

  一听到‘媳妇’两个字,这个人就完全进入了防备状态。

  他故意的扯着嗓子喊道:“俺都穷成这样了,那还有啥子媳妇哦!谁家闺女能愿意跟着俺这一穷二白的呀?你们警察听谁说的俺有媳妇?俺要是有媳妇,俺还用得着整天下地干活想着攒钱能娶个媳妇啊?咋地,没媳妇也犯法啦?也要你们警察来管了?”

  谭荷听他这副插科打诨的语气就气得慌:“别在这儿说些没用的!谁管你有没有媳妇!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男人才不吃谭荷这套硬的,嘴里说得更是些有的没的:“俺咋知道啥事有用的啥事没用的?可不就是你们警察问啥子,俺就回答你啥子吗?你们警察大白天莫名其妙闯进俺家里,把俺抓住了,莫名其妙还咋呼俺,俺都不知道自己犯啥错了,警察同志,你们有话好好说嘛,别动不动就打人,你们这不是给人民做坏榜样嘛,都说你们是要为俺服务的,怎么对俺这个态度······”

  周隽淡淡的警告道:“在警察面前说废话没有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家里几口人?不要想着说谎,警察有的是办法查你。”

  男人咬死了自己家里就自个儿一个人。

  周隽把他丢给小蔡看住了,自己带人分开去搜:“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能够藏人的地方,全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几个人齐声答是,分开各自去搜查了。

  男人被小蔡抓着胳膊,眼睛却一直往警察们那边儿瞅,时不时伸长脖子看看,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小蔡盯着他的反应,问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不就是搜查搜查,你是藏了什么东西在家里?怕被搜出来?”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俺能藏啥·····俺是规规矩矩的老农民,不怕你们搜,你们搜呗,反正俺家里也没啥!”

  小蔡说:“无论你家里有啥,都瞒不住的。”

  周隽和另外几个人把那个男人家里从里屋到外屋全都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从房梁上到床底下,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可是一无所获。

  正如这个男人一口咬定的,他家就他自个儿一个人,而且什么算得上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简直称得上是一穷二白——

  一看周隽那几个人从屋里出来了,男人立刻咧开嘴笑起来:“警察同志,俺都说了嘛,俺家里啥也没有,你们要是早说你们是警察想喝口水,那俺就给你们端茶倒水去了,咋也不会不让你们进来,你们非得要进来搜,不相信俺,俺这没说谎啊,你们都是警察,俺能敢说谎吗?”

  周隽虽然什么都没搜到,但是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刚才抓住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紧张和惊惧都是非常真实的反应,以及一开始对他们这些陌生人,男人表现出的明显的抵触情绪,连一口水都不愿给他们,明显的拒绝和他们交流······都不是正常的反应。

  但是警察做事必须要讲究证据,既然什么都没有搜查到,那就只能把这个男人松开——

  男人一被松开,立刻就讨好地笑起来,跛着脚要去给他们倒水喝。

  周隽摆了摆手:“不用了,打扰了,请体谅。”

  说着就带人出门走了。

  谭荷不理解的追上来问他:“咱们就这么走了?我觉得那个人是有问题的啊!说不定是咱们哪儿没找到呢?”

  周隽淡淡的问:“老谭,你说说,咱们还有哪儿没找?”

  谭荷挠挠头发,叹了口气:“没哪儿了,都翻了个遍了,连女性的相关物品都没找着一个!唉,为什么呢?难道是咱们找错了地方?那下次再来可就不好找了,这都打草惊蛇了啊。”

  周隽眯着眼睛笑了笑,反问道:“谁说咱们要下次再来?”

  谭荷一愣。

  脑海中一个默契的主意突然闪现出来——

  周隽徐徐道:“既然没找到,那就不找了,等他自个儿给咱们找出来。”

  现在他们刚刚离开,如果男人家里有买来的女性的话,男人一定会立刻不安的去确认一下自己买来的媳妇还在不在,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

  谭荷和其他警察全都双眼放光,啧啧称奇:“周队,你这个神奇的脑子啊!服气了!”

  周隽回头看了一眼那座低矮的瓦房,对谭荷说道:“用手机把那个房子拍个照,发给莫燕,联系一下,确认一下是不是莫燕以前看到过受害人妮妮的地方,再跟她说一下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看她有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

  谭荷点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

  她把那座低矮的瓦房拍了几张照,发给莫燕,问莫燕:我们搜查的是这座房子,是你以前看到过江妮妮的那个房子吗?村后头,杨树下,最低矮的那个?

  莫燕很快回复了消息:对的,对的,就是这个房子!以前那个女孩子就垫着脚站在窗户边子上,想办法叫人,想让人救她,后来就被那个男的又是打又是饿的,再后来好像就给她换地方了,也不知道弄到家里哪儿去了,俺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谭荷疑惑的问:我们把他家里的各个房间各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受害者的任何物品和痕迹,受害者会不会已经不在他家里了?或者,有没有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莫燕回复道:不会不在家里的,这些人都特别害怕媳妇给跑了,所以都看管的死得很,生怕一个眨眼就不见了,有的还会拿链子给人给拴上,就跟栓畜生一样的,除了家里还有哪儿能放心呢,要是人还活着的话,肯定是在家里的。不过,在家里哪儿不好说了,他们都可会藏人了,有把人藏在猪圈里的,藏在床底下的,还有藏着储物室里的,冬冷夏热,折磨死人,他们村里以前还挖过地洞,现在都改成地下室了,好多腌的咸菜啥的都放在地下室,他们只要是能把女的给藏好,都不管人的死活的,以前那个女的还能待在有窗户的房间里,估计是那个男的觉得还想对她好点,后来估计就只想着怎么收拾她能让她听话了,谭警官,你们好好找找,别放过任何地方,他们啥地方都想的出来的。

  谭荷迅速恢复道:“知道了!谢谢你。”

  她把莫燕说的话和周隽他们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下。

  周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正拿着望远镜观察那个男人门前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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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确定那群警察都走了之后——

  男人脸色阴沉得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啪地一声重重地甩上了门!

  声音大得让躺在地下室奄奄一息的人都被吓得瑟瑟一抖——

  男人一瘸一拐地转身走回屋里,掀开一块水泥色的地板,那块地板铺上去的时候,感觉屋里就是普普通通的水泥地,但是一旦掀开才会发现,原来这块水泥色地皮下边儿,有一个小小的铁门。

  男人把铁门打开,顿时就听见里边儿妮妮的呜咽声,她嘴被堵住了,所以只能呜呜的,但是什么话也说不了,要不是因为铁门被打开了,搁在平时铁门被关上的时候,谁也听不见地底下这么细微的声音——

  靠在地下室墙角的女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泛黄的白衣裳,脖子被一根粗粗的狗链子给拴在墙上,整个人的活动范围不超过周围两米,一头长头发枯草一样的长在头上,原本清秀的脸上全是脏污,嘴巴被一团破布给堵住了,只有空旷旷的两只眼里全是悲惨和绝望,脸上的泪痕都干枯了,只有在看到男人又下来了的时候,那两双眼睛才因为绝顶的痛苦和绝望而瞪得更大,整个人好像是看到了要来索她性命的恶鬼一样呜咽着瑟瑟发抖,身体尽可能的往角落里缩,希望能远离这个给她造成恐怖噩梦的恶鬼——

  男人扶着墙,盯着她,沿着粗糙的楼梯慢慢走下去,因为楼梯修得根本参次不齐,他又是个跛子,现在心里正窝着火气,脚底下走的就急起来,一下子没掌握好速度没看脚底下,扑通一下子就滑倒在楼梯上——!

  正好摔在了妮妮面前。

  他气急败坏的爬起来,一下子就拽住了妮妮的脚踝,把还想往后逃避的妮妮一下子拽到自己面前来,不顾妮妮哀求的眼神,抬手就是‘啪啪’两个重重地耳光甩在她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妮妮嘴里的布都被打了出去——!

  妮妮嘴里一被松开,立刻就哀嚎着往里边儿躲起来:“不要打,不要打,我今天吃饭了我今天啥也没干,不要打我啊求求你······”

  男人发狠的一下子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来,神经质的大吼着质问:“臭娘们!你躲什么躲?怎么的,看着俺摔倒在你面前你嫌弃俺丢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跛子才不愿意跟我睡觉?..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猪都比你干净!猪都不像你这样满地撒尿拉屎!你连头猪都不如!你就是俺买回家来的专门给俺生孩子的母猪,知道吗?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干干净净的高中生呢?你以为你自个儿现在还是啥宝贝蛋子呢?我告诉你,你..就是头母猪!老子是你男人,你敢嫌弃你男人,你就是找打!老子打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好几个耳光扇在妮妮脸上,来回打得妮妮两边脸都红肿起来,仰着头哭着求他:“对不起,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嫌弃你,你别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别打······”

  男人今天格外生气,拧着她的脸骂道:“你别以为俺不知道你个贱女人怎么想的!你装得听俺的话,装得愿意给俺生孩子,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想着逃跑呢!以前你就没事儿就趴在窗户边上在那儿喊人,想让人来救你!想让人把俺抓起来!妈的,俺给你饭吃给你水喝,当初真心真意的把你当成媳妇看,你..就这么报答老子!想害死你男人是不是?你这贱女人心思歹毒得很!卢大说得对,你们这些买来的女人心思都野得很,就不能把你们当成人来对待,你们就只配被当成生娃的母猪!你给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想办法找人来救你了?....今天老子家里来了警察了!你给老子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警察来的!说!”

  妮妮听见‘警察’两个字,空旷旷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反应,喃喃地问:“警察来了?警察真的来了?他们来你家里·····是来找我的吗?他们知道我在你家里了?警察知道了!”

  男人被她的反应激怒得彻底失去理智:“果然是你这个..找来的警察!说——你....是怎么联系上警察的!不说俺今天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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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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