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兰蝶儿埋首在一大碗面条中狼吞虎咽,毫无半点淑女形象。
尉迟远在门外对亲兵队长萧立小声的叮嘱,“食物采购,还有厨子的事,今天就必须办妥当,从明早起,将军府要独立开伙,明早就必须就饭吃。”
萧立领命而去,尉迟远这才满意的刚想回转屋内,又一个亲卫跑进来禀告,“大将军,张将军找您有事,在议事厅等着。”
尉迟远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探头向屋内看了一眼,见兰蝶儿吃得毫无形象,唇边不觉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柔情,然后在亲卫惊诧不解的眼神中,快步向前殿议事厅而去。
亲卫看了看兰蝶儿的那间屋子,暗自嘀咕,这大将军,该不会真是和那个小白脸兰大夫有一腿吧?不过,这个念头他也只敢压在心底,上一任亲兵队长李峰的教训,他们可都还记着呢。唉!只是这兰大夫长得也忒像个娘们了,还真有做小倌的潜质啊。
兰蝶儿和尉迟远两人虽然都挑明了心意,但在没成婚之前,两人也不好躲在一起卿卿我我,何况尉迟远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尉迟远一直忙到亥时一刻,才回到后院,而兰蝶儿房间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他只得在门外默立了片刻,才略带遗憾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兰蝶儿也不想太早睡觉的,只是在这古代,没有电视电脑,能打发时间的闲书也没有,又天寒地冻的,自然就只有早早的钻进热被窝睡大觉得了。
尉迟远不喜欢亲卫守在后院,特别是守在自己门外,因此,到了晚上,整个后院就只有他和兰蝶儿两人。按理说,这样的环境,多适合两人卿卿我我,培养感情啊,可是偏偏兰蝶儿早就睡了,他也只能遗憾的回房。
他的房间里点着蜡烛,在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还没看内容,他就认出了是兰蝶儿的字迹,上面写着:按裴神医开的方子给你熬的药哟,放在炕上暖着,记得喝,可别给稀里糊涂的睡在药罐子上了,哈哈。
原来兰蝶儿觉得裴昀的医术到底是比自己高明太多,他开的方子,肯定对尉迟远尽快恢复更有效,就按照那方子给尉迟远煎了药,但尉迟远人又不知啥时回来,她就将药放在有盖子的一个小陶罐里,然后给放在炕上被窝里保暖,反正有烧炕,放在被子下怎么都不会凉。
尉迟远掀开炕上的被子,果然发现了药罐,好笑的轻摇了一下头,直接就着陶罐将药喝了。原本很苦的药,他今天喝来却觉得甜滋滋的。
第二天,兰蝶儿起来后,却发现周全就守在门外,不禁一愣。
周全给兰蝶儿行了一礼,“小姐,大将军让我以后就跟着你,寸步不离。”
让周全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兰蝶儿到没有什么抵触,反正周全是她的人,她的命令周全照样要听。
“大将军有没有说不让我出去?”这才是兰蝶儿关心的问题。
周全摇头,“大将军只让我跟着小姐贴身保护,没说别的。”
兰蝶儿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尉迟远不让她去见裴昀,若是这样是非不分的胡乱管束她,她还真要重新考虑两人的事了。
“对了,”周全又说道:“大将军说,将军府今后要单独开伙了,叫你以后就在将军府里吃饭,今早厨师就来了,都已经做好了早饭。”
兰蝶儿一愣,随后就很开心的笑了,她如何不了解尉迟远的心意,她不愿意去军营里吃饭,他只好派人在将军府做饭给她吃。
“那,大将军吃了早饭没?”兰蝶儿又问。
周全道:“现在已快到巳时了,大将军自然早就吃过了。”
兰蝶儿一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天天睡懒觉,起来的迟,以前都是周全给她打了早餐送来放着,若是等她自己起来再去吃,怕是连洗锅水都没了。
吃罢早餐,找了个尉迟远的亲卫,将方子给他,让他给尉迟远熬药,然后让周全弄了两匹马来,两人各骑着一匹马,向裴昀住的小客栈而去。
裴昀正好要出去给一个重症病人诊治,见到兰蝶儿又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士兵,原本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眉头轻皱,“蝶儿,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去,去给人治病,身后还跟着个当兵的,只怕要吓着病者家人。”
兰蝶儿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急忙解释道:“裴大哥,没事的,他就是我逃跑时带在身边的那个随从周全,要不然,我让他留在客栈里等我。”
裴昀得知这周全并不是尉迟远故意派来膈应人的士兵,也就不计较了。便笑道:“既然如此,你让他留在客栈,我们上车吧。”
原来这病人家属还派了一辆马车来接人,看那马车也算华丽,想必这病人家定是有钱人家。
兰蝶儿暗暗好笑,裴大哥今天又要宰人了。这还真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啊!
吩咐了周全一声,跟着裴昀上了马车。
坐进马车里之后,对着坐在对面的裴昀是挤眉弄眼。
裴昀好笑道:“你想说什么?”
兰蝶儿嘿嘿笑道:“裴大哥,今天你得请我吃饭,有福同享嘛。”
裴昀望着这个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笑靥如花的兰蝶儿,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想到昨天那个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年轻大将军,他的唇边就有了一丝苦笑。
摇摇头,将一丝杂乱的思绪抛开,带着宠溺的口吻笑道:“跟着裴大哥,自然是有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