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仇,你去看一看,霓裳阁里的人可有事情?”银子没有了还可以想办法在拿回来,但人若被抓了!
凭借宁远公主那般阴狠草菅人命的性子。
怕是不会给霓裳阁东家活命的机会,毕竟皇上下旨抄霓裳阁根本就站不住理。
“是,主子。”凤仇很快去打听。
很快就回来了。
“回主子,霓裳阁的东家逃了,掌柜的被抓了关入天牢,没有说要如何判处!”
凤仇禀告。
顾依依神色含怒:“真是无妄之灾,也不知道霓裳阁的东家如今如何?”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
慕夜凛见顾依依带着自责,眸光淡淡安抚:“霓裳阁的东家身份可不简单。”
“嗯?”
顾依依侧头看向慕夜凛。
“知道一门都是帝师的大儒宋长卿吗?”慕夜凛微笑着说道。
顾依依微微瞪大眼睛:“霓裳阁的东家是宋家的人?”
“是大儒的长孙。”
“因为不喜欢读书,一个男儿偏爱制作这些衣服,还喜欢穿女装,所以京城之中没有几个人知道霓裳阁东家的真正身份。”
慕夜凛轻轻笑着。
“这是好事。”
顾依依明白慕夜凛这样说的意思。
宋家,是世代文家,满门大儒,而且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天子之师,有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别看如今没有在朝中为官,但是影响力却巨大。
皇帝透着昏庸。
然而宋家世代都侍奉皇甫家,自然忠心耿耿,只要皇帝不会傻到自己去动宋家。
那么有宋家在,皇帝昏庸归昏庸。
天下学子的心中,皇帝便是正统,便是有些异心的人,也要掂量着揭竿而起时,宋家的呵斥。
“那宁远公主这次怕是要坑哥了。”顾依依轻轻一笑。
既然霓裳阁的东家身份够高。
那么他也就可以不担心。
皇上与宁远公主抄走霓裳阁多少钱,怕是最后也得吐出来,除非大儒宋长卿忍了这口气。
可他忍,他家的小辈能忍?
就在二人提起霓裳阁东家时,霓裳阁的东家一回府,一头冲入祖父房间,一把抱住祖父的大腿哭嚎。
“祖父啊,您可要给孙儿做主啊?”
“嗯?这是怎么了?”
宋长卿正在左手右手对弈,被孙子这么一吓,整个棋盘都毁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向抱住自己的长孙。
他的这个长孙名叫宋英韶。
因为小时候身体病弱,听游方的道士说,最好能做女儿养,就这么一做女儿养,人就给养歪了。
爱穿女装,爱针线绣品。
明明读书也不弱,却偏生对其不感兴趣,独自在外面开了一间霓裳阁,一件裙子就能卖数万两。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一件衣服也能这么贵。
在加上这个孙儿聪明,转了银子,就托人到处找孤本给他,他怒啊怒,却也怒不起来,只能放纵。
只是,这不都好好的。
怎么又这般模样了?
说起这个,他不由得头疼,也不知道哪个带坏了他这孙子,但凡受了委屈,抱大腿哭,不依就地上打滚,没脸没皮的。
“祖父,皇上下旨说霓裳阁是逆贼的店铺,抄了我的霓裳阁,还要抓我?”
宋英韶那叫一个委屈。
他的霓裳阁,他敢说是京城里最干净的店铺。
“祖父,你可要救孙儿啊!”
“你不救孙儿,孙儿就不活了啊!”
宋英韶抱住祖父的大腿,一副无赖的模样。
宋长卿一阵头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一点。”
“祖父,我的霓裳阁,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逆贼的店铺,如果霓裳阁是逆贼的店铺,那么我们宋府是不是满门都是逆贼了?”
“祖父,我怀疑皇上是不是想要干掉祖父,毕竟祖父能影响天下学子?”
宋英韶不着急说发生了什么,只恶意揣测,给祖父上眼药。
宋长卿一阵无奈:“说重点。”
“祖父,宁远公主与她的女儿顾宝珠了。”
“今日顾宝珠与夜王未来的世子妃来霓裳阁买衣服,顾宝珠非得抢顾依依看重的,顾依依不让,一件衣服就被两个人争到了五十万两。”
“噗!”
宋长卿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多少?”
“五十万两。”
宋英韶认真的说道:“然后宁远公主明面上差人送来了钱,暗地里却进宫找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封了我的霓裳阁,还抓了我的掌柜,祖父啊!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你一件衣服卖人五十万两,能不叫人记恨?”宋长卿觉得自己孙子的也太过了。
一件衣服而已。
卖五十万两,他知不知道五十万两是多少?
“祖父,我开门做生意的,她顾宝珠与人竞争,被人摆了一道与我何干?难不成我还得按照原价卖出去,你对被她恶意争抢的另外一人而言算什么?”
“而且祖父,您孙子您还不知道?我都已经想好了,那多出来的四十万两,我打算帮着祖父资助那些寒门学子,可这一闹,我霓裳阁被抄了,祖父您知道我的霓裳阁赚多少钱呢!”
“而且霓裳阁被封了,孙儿往后可就拿不出钱来在资助祖父看重的寒门学子,也无法救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还有那些老无所依的孤寡老人了。”
宋英韶十分了解自己的祖父。
为了能不叫祖父因为他的种种叛逆举动而生气,伤了祖孙情,他悄悄赚了钱,就拿钱资助人,还说是祖父资助的,并且表示会一直资助下去。
就因为这个,时间一久,他祖父才不在生气,他们祖孙之间,哪怕他现在一派女装,祖父也不生气。
所以提他没用,提那些人绝对有用。
“祖父,这都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逆贼啊,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啊!”
“我是霓裳阁东家这件事情,虽然少有人知道,但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万一被人利用的话?”
“祖父,想想二叔,三叔,四叔,大姑,二姑,三姑,还有那些家中的小辈!”
宋英韶用力点头,可怜兮兮。
宋长卿明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在装可怜,故意将事情说大,可没有办法。
霓裳阁决不能被定下逆贼的身份,否则来人必然会牵连到宋家,而且宋长卿也不糊涂,他知道皇上这圣旨的罪名有多莫须有。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装可怜的长孙,叹气:“好了,我这就去找几个旧友说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