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月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特别是那种故意找上门来的麻烦。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对她而言都是打白工。
昏暗的酒吧里,灯色迷离,在酒精的作祟下,人的情绪都会被放大。
拦住夏风的是一群气质带混的人,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扎眼的绿毛,在小弟们的拥簇下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说:“今儿个我们蒋少生日,你小子唱得不错,再来一首祝寿歌。”
话音落下,那人大爷似的就把几张钞票塞到夏风的手上。
秦非从酒保手里拿过加了冰的威士忌,懒洋洋地靠在盛星月的身侧说:“他们口中的蒋少是飞鱼岛的地头蛇的宝贝儿子,蒋涛。”
秦非朝着七点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喏,就坐在那儿。”
盛星月侧目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被众星捧月围在沙发里的男人,左右两手分别搂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和一位黑发甜妹。
一个喂酒,一个喂水果,完事儿左边亲一口,右边摸一下,惹得甜妹用小拳拳砸他胸口。
盛星月:“……”
这才是会享受的顶级纨绔啊,她开始反思自己这个假纨绔没有伪装到精髓。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这里的驻唱歌手。”夏风非常礼貌地拒绝,越过这群人就朝着吧台外的盛星月走去。
“让你走了吗?”
绿毛从身后一把拽住夏风的衣领,夏风整个人往后仰去。
绿毛说:“哥们儿,我们蒋少让你唱那是看得起你。”
绿毛身后的小弟呸了一声说:“就是,让你唱你就唱哪来这么多废话?丫被给脸不要脸!”
“不去解围么?”秦非见她坐着没动,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盛星月微微后靠在吧台上,她哼笑了一声说:“一首生日歌而已,这有什么好解的?”
“再说了,还有外快赚呢。”
然而麻烦并不是盛星月能拒绝得了的,那群原本在舞池里肆意闹腾的陪玩察觉到不对劲,全都走了过来,分别站在盛星月的两边,其中一个说:“这是怎么了?”
他们这一副以盛星月为首的姿态,顿时帮盛星月拉足了仇恨,绿毛眼神落在盛星月的身上,目光暧昧地扫过她性感的身材,然后落在她那张天仙般的脸上,笑道:“你们都是一起的?”
盛星月轻笑,目光悠悠地扫过大半个酒吧,收到一批或暧昧或直接的打量,顿时就明白,今晚这出戏是有人‘精心’给她安排的。
会是谁呢?
盛星月把酒杯放到执事先生的手上,撩起眼皮看着绿毛说:“有事儿?”
绿毛扬声说:“今儿我们蒋少生日,所有的酒水都由蒋少买单,这兄弟嗓子不错,让他唱一首祝寿歌不过分吧?”
不等盛星月说话,酒吧里其他的人就起哄地喊道:“不过分。”
“一首生日歌而已,如果玩不起还是趁早回家找妈妈吧。”
“哈哈哈哈哈,蒋少生日快乐啊。”
“祝蒋少桃花朵朵开,夜夜做新郎。”
“哥们还是你上道。”
“哈哈哈哈。”
“……”
神特喵的夜夜做新郎,盛星月只觉得这酒吧里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这边,喝多了的蒋少在两位美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嗝。”蒋少打了一个酒嗝,接过绿毛递来的麦克风,笑着说:“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今晚大家随便喝,玩得开心。”
立马就有人喊:“蒋少大气。”
大气的蒋少一双眼睛落在盛星月的身上,突然就站直了身,朝着盛星月伸出手说:“这位美女有些面生啊,第一次来飞鱼岛玩吧。”
“自我介绍下,蒋涛。”说完,蒋少就打了一个酒嗝。
盛星月没伸手,她坐在高脚凳上,翘着的脚尖晃了晃,身体一斜半靠在自己执事先生的怀里说:“蒋少好。”
被人拂了面子,蒋少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目光扫过面前的人,挑眉道:“这么不给面子?”
盛星月笑着举起执事先生的手,和蒋少的握上,笑眯眯地说:“蒋少满意了么?”
秦非:“……”
秦非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
好在这位蒋少有先见之明,率先甩开了手,不仅如此,还在身边美女的胸上蹭了一把,仿佛和男人握手脏了他的手一样。
盛星月一脸戏谑地勾了勾嘴角,这么不给面子,看来这出戏不是这位执事先生安排的。
夏风站了出来,他挡在盛星月的面前,眉心微皱地问绿毛:“唱了你们就能不打扰我们么?”
“嘿,给你脸了是吧?”
“蒋少跟你们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们。”
小弟们叽叽喳喳,蒋少抬了抬手,一群小弟立马就安静下来,他打了个响指,让吧台里调酒的酒保调十杯龙舌兰:“既然不想唱,那就喝酒吧。”
蒋少直勾勾地看着盛星月笑着说。
十杯龙舌兰,喝了人就废了。
这是明摆着找茬了。
陪玩们一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调酒师很快就把酒调好了,十杯一字排开。
夏风说:“我替她喝。”
盛星月:“???”
小老弟,你还挺会给我加戏啊。
盛星月一把抓住夏风拿酒杯的手腕,似嘲弄一般对蒋少勾着嘴角说:“你说喝就喝?你谁啊?”
蒋少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野,竟然被怼笑了。
绿毛跳出来说:“来飞鱼岛竟然不认识咱们蒋少?”
“整个飞鱼岛,小姐姐你打听打听咱们蒋少谁?”
小弟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吹捧自家老大。
“蒋少?”盛星月拖长了调子,漫不经心地说,“很厉害么?”
“这飞鱼岛都是你面前这位蒋少的!”绿毛说,“你说他厉不厉害?”
“是么?”盛星月微微抬着下巴,眼带傲慢,“不过是一个挑梁小丑,给我未婚夫提鞋都不配。”
“!!!”
什么叫做嘲讽啊,听听听听,二楼正在看戏的徐淮只觉得这沈小姐怕不是个空心花瓶。
“哦?”蒋少目光落在盛星月旁边的男人身上,“你未婚夫,贵姓啊。”
“姓什么说出来怕吓着你。”盛星月挑衅完,扬手朝着二楼秦慕白的方向一指,“大家都在,还是别那么见外,直接见一面吧。”
“噗。”
徐淮一口酒,直接从楼上喷下来,不偏不倚,喷了蒋少和他小弟们一脸,一群人一脸愤怒地抬起头,就对上秦慕白那张冷淡的脸和犀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