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陋,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萧扬心领神会,侧身把曹公公请进了屋。
“解元乃陛下看好之人,老奴怎敢嫌弃。”曹公公下令道:来人,把陛下赏与萧解元的物品,都拿进来!”
在走进屋子时,曹公公回头一望,看到黄萧督等人在偷偷摸摸的藏在人群中,想要溜走。
“都给我听好了,刚才在解元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本公公亲自问问解元,他的院子里,到底有什么稀罕宝贝,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听到曹公公的话,黄萧督身躯一震,一瞬间脸都白了。
本以为自己趴着就能溜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只见曹公公进屋,萧母二人连忙行礼:“拜见大人。”
曹公公笑了笑,把受到惊吓,还在颤抖的二人扶到椅子上:“多礼了,刚才那些人,咱家都看到了,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萧扬沏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公公,一杯粗茶,请。”
“萧解元客气了,不妨先来看看陛下赐给你些什么吧。”曹公公拍了拍手,让身边的随从把东西呈上来。
萧母二人不懂端砚与毛笔意味着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三百两黄金。
她们可从未见过这样数目的黄金。
三百两黄金,足够在京都处买上一栋不小的宅子,并且足够她们三人十年的衣食住行了!
即使是萧夫在朝之时,也是两袖清风,从不收受财物,只靠俸禄生活,故而萧扬一家过得都十分节俭。
而萧扬的眼光只是从黄金上一扫而过,却停留在了那方端砚之上。
端砚乃石砚之首,称雄于世一千余年,誉满天下,即使放到现代,也属珍品。
更何况是生产力并不发达,手艺还是代代相传的古代。
这一方端砚,做工精细,质地优良,纹路流畅天成,显然是一方上好的佳品,说不准还是皇帝珍藏的贡品。
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可以说是历代文人雅士,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价值不在三百金之下。
除了这方端砚外,毛笔与宣纸都是上好的珍品,一般的官家都不一定能用得上。
这一次的赏赐,皇帝可以说是下了血本,毕竟也只是乡试的榜首,奖赏就已经如此丰厚。
由此可见皇帝对萧扬的重视。
“谢主隆恩,在下定当毕尽所学,为陛下尽忠效力!”萧扬恭敬道。
曹公公和蔼地笑了,伸手扶起萧扬:“好了,茶喝完了,奖赏也领了,下面该到算账的时候了,你欠了黄家多少,就还多少,不要客气。”
萧扬意会地笑了。
曹公公这是告诉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有他在背后撑腰,他们只有顺从的份。
二人走出屋子,朝院子里的黄萧督走去。
此时萧扬的家门外,聚集了一众被黄萧督欺霸过的村民。
他们一听闻黄萧督跪在萧扬的院子里等着受罚,便连忙抛下手中的活,过来看热闹了。
“公公请。”萧扬侧身让曹公公先行。
“哈哈哈,好!”曹公公大笑。
萧扬这是让他出手,挫尽黄萧督的锐气。
曹公公走到跪在地上的黄萧督面前,道:“你是何人,来萧解元家中,所为何事?”
“小的……小的是萧解元的地主,今天过来只是为了收租的,收租不犯法吧!”
曹公公点了点头:“收租不犯法,我也听萧解元说了,确有租用你家的田地耕种。”
黄萧督听闻语气轻描淡写,连忙补充道:“也是萧解元拖欠太久,我一时气上心头,才会带着下人来到萧解元家中,如果结清数目,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敢踏进萧解元家中一步。”
“哦?闯进解元门下闹事,得罪了解元,你还想着走?”曹公公的语气愈发锐利。
“那……那要我如何?”
黄萧督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对萧扬客气些了。
“按律入狱吧。”
曹公公轻飘飘一句话,黄萧督如晴天霹雳!
他宁愿被打一顿啊!
他一入狱,子孙后代再没有走仕途的可能!
生生世世只能当个小地主!
刚才无比嚣张的黄萧督,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本来萧扬想狠狠打黄萧督出气,可这诛心的处罚,却让萧扬分外满意。
这黄家的仕途,可算是断了。
由官府按律法定罪,已然是对他最好的处罚。
处理完黄萧督,萧扬想招呼着曹公公再进屋坐坐,但被曹公公以复命要紧拒绝了。
曹公公临走前,萧母拿出用红布裹着的十两黄金,曹公公左右推辞不了,收下了。
送走曹公公后,萧扬便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