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人一旦认主成为天卫,那么便会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萧扬下令之后,戴幽岩就一扫刚才的懦弱,整个人都抖擞起来。
戴幽岩挺直刚才佝偻着的腰,整个人变得尤为壮实,他快步踏上前去,那群人一惊,没有预料到萧扬真的会动手。
但没有用,戴幽岩速度极快,大手一抓,就抓住了刚才骂他最狠之人,正是那个白衣秀才!
戴幽岩神色冰冷,左手把那白衣秀才像鸡仔一样高高举起,白衣秀才的拼了命地想挣脱,但两只手无力地抓来挠去,只抓出几道红痕,两只脚无力地扑腾着,无力极了。
戴幽岩右手筋脉暴起,举起来就朝那张嘴用力地砸去。
见巨大的拳头趋近,那人的脚扑腾得更厉害了,但也始终无济于事。
“噗——!”只一拳,那人口鼻中都迸出了鲜血,手脚都因忍受不住剧痛而疯狂痉挛着,不停地大喊大叫着。
“不够,门牙还没掉!”萧扬狠狠地道。
戴幽岩紧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次那人手脚彻底瘫了下来,一大口鲜血狠狠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当中还有一颗门牙。
那人张着嘴无力地喘息着,另外一颗门牙此时也是摇摇欲坠。
“还有一颗!”萧扬冷冽的话语让他们身子一冷,庆幸着自己刚才没有说太多话。
“啊——!!!”戴幽岩的又一拳,让他再也忍受不住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此时他不仅是门牙,连周围的牙齿,也都错位将要掉落。
此时那个白衣秀才再也忍受不住戴幽岩这样的力量,整个人都晕倒过去。
戴幽岩随手一扔,把那人丢在地上,回到了萧扬身边,没有任何话语。
鲜血从他十指滴落,浓稠鲜艳,触目惊心,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戴幽岩的力量让他们感到惊讶,但身为其主的萧扬却是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直穿到天灵盖的冰冷。
萧扬目不转睛盯着白衣秀才被锤掉门牙,整个人状态没有一丝起伏,冷傲异常。
不仅是那些人呆愣地望着萧扬,连楼中其他人也探出头来看了这场好戏,那些开了口的人,生怕自己成为目标,都在往后躲闪。
只是萧扬并没有打算继续下去,因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天鸿楼一向是文人畅所欲言的地方,今日的动静如此之大,甚至还见了血,方才在纳兰容若身边的侍女,也是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是谁胆敢在天鸿楼闹事?”
好事者见是纳兰容若身边的侍女,一扫刚才的懦弱,虽然他们不敢招惹萧扬,但萧扬这一个解元,在纳兰容若这个史丞面前,只不过是虫豸一样的任务,这可是她的地盘!
于是他们的胆子也鼓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
“萧解元在此动用天卫,你看躺在地上的秀才,牙都掉了好几颗!”
“在下能够作证,地上这位仁兄并没有招惹萧解元,却不曾想被萧解元的奴仆打掉门牙,现在更是重伤倒地不醒。”
“如此恶劣行径,还请一定要知照史丞大人,按律例严惩啊!”
这些人一通说完,侍女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概况,但起因却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故而她转头望向萧扬。
此时的戴幽岩,又恢复了那一个懦弱的模样,躲在萧扬的身后,不敢与那侍女对视。
萧扬往前一踏,没有让目光落在戴幽岩的身上,既然是他下的命令,那么不论如何,都应该是他萧扬的责任!
“萧解元,”侍女行了一礼,“他可是你的天卫?”。
“是,但没有正式登记,而今乃是我的护卫。”萧扬抱拳答道。
“他乃是天奴,萧解元可曾去民部办理入籍?”
“他今日方才来到萧某府上,稍后我就会寻找官府入籍。”
“那便好。”侍女一脸和蔼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怪罪萧扬。
那些人敬畏万分,这他们没有看错了吧?
纳兰史丞大人的侍女,虽然平日里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面对争斗,她可是从不客气的!
只是为何,在面对萧扬的时候,会如此不同?
他们可站不住脚了,若是不惩处萧扬,那么待会他们又挨上那么几拳,那怎么承受得住!
“他虽然是解元,但这里可是天鸿楼,若是连天鸿楼都无法让人畅所欲言,只是因为一两句话,便会遭到报复,那谁人还敢来天鸿楼啊!”
“在下赞同文兄所言!我等都熟知天鸿楼乃是我等文人士子之地,绝不容许有人在此逞凶啊!”
“还请史丞大人出面,还我等一个公道,不然我等文人的颜面该往哪搁啊?”
这些人现在心里只想着要惩治萧扬,不想看到萧扬逞完能全身而退,想让纳兰史丞治他的罪,却不曾想,此处虽然名为酒楼,但也是大宋的官所。
他们在做的,可是以下犯上,公然作乱,以己身逼迫官员!
侍女见他们越说越过,高声喝道:“尔等放肆!”
这一喝倒是把他们都给镇住了,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今天并不是开竞文台的日子,故而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秀才或者士子,里面并没有达官显宦的子弟。
“尔等这是把天鸿楼当成自己家了吗?陛下特设此地,是为了让尔等交流文章,创作诗词,而不是让尔等在此惹事生非,更遑论想要用言语逼迫史丞大人出来,尔等是要造反吗!”
那些人听到如此话语,被吓得是胆颤心惊,他们匆忙求饶:“我等一时糊涂,还请恕罪!”
“哦?一时糊涂?诸位糊涂的嘴巴,还是真的不是一般的犀利。”一个众人都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整个天鸿楼都躁动了起来,这是纳兰容若的声音!
纳兰容若莲步款款,不徐不缓地走到萧扬前面,道:“我已然听我天鸿楼的侍人说了,是尔等出言不逊,不仅侮辱了萧解元的天卫,更是冲撞到了萧解元。天鸿楼是畅所欲言,但并非尔等用言语攻击他人的借口,如此还不应该受罚吗?”
众人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再发一言,这可是史丞大人亲自为萧扬出头,在场的只不过一些秀才,哪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