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赵靖苦涩地回了一句,他又何曾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赵家的影响。
若是皇帝知道赵家,竟然把新科会员给赶出家门,而且还拒不接纳,视若外人,那么赵家在皇帝面前的形象,可就一落千丈,日后恐怕再也难以受到重用……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也观察过那萧扬,其实也是一个通情达理,重情重义之人,若是赵家好好待他,想必他也会记在心里。”赵老太太语重心长地道。
赵靖抬起头,看着满脸皱纹的母亲,心中也是下了决断,他唤来赵斌,下令道,无论赵斌用什么方法,明天的高中宴,都要把萧扬请到赵府来,绝不能引起先祖的愤怒,以及让外人看了笑话!
赵斌苦涩地领命了,他前些天把萧扬带回来赵家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还是应验了。行吧,老的拉不下脸面,我小的去还不行吗?反正都有第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
八方赌坊,萧扬已经等了半刻钟,但掌柜口中的当家仍然没有出现,他两眼冷冷盯着掌柜。
掌柜的紧张得用手绢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可是十万两黄金,别说一家赌坊了,就是把整个京都的这么多家赌坊都卖掉,换算成现钱,都凑不够这十万两黄金啊!
而萧扬似乎还真的想要把这十万两黄金给搬回去,这不就是单纯地为难他吗?
掌柜低下头,问伙计:“当家的怎么还没到啊?”
“您晕倒的时候就派人请了,估计快了”他们虽然是低声交谈,但萧扬听得是一清二楚。
萧扬虽然不知道这一家赌坊,到底有多少现钱,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把这十万两黄金拿到手,他的目的是要把这家赌坊给握在手上,如此一来,萧扬手中就多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见当家的还没到,掌柜的只好走到萧扬面前赔笑道:“当家的路上可能有些耽搁了,毕竟今天可是萧会元高中之日嘛,百姓们都在观礼……”
萧扬给了强子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拍案而起,喝道:“我看你就是想赖账!还什么当家的,你就不能做这个主是不是!”
掌柜的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是个人都知道十万两黄金,怎么可能说拿就拿出来,但就是这么存心的为难,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也不敢说些什么。
毕竟这件事,也是他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他自己把赔率设得如此之高,还把那一百两黄金收了下来,这不是缺心眼吗?
掌柜的现在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两巴掌,你动谁的歪心思不好,动萧扬这个主,不知道动了他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下场吗!
“这……萧会元啊,不是鄙人不愿意,而是小店真的没有十万两黄金,实在不能做这个主啊!”掌柜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萧扬可不受这套,他们的眼泪说来就来,根本不值得可怜:“哦?赌坊敢设赔率,也敢收这一百两黄金,怎么会拿不出来呢?”
萧扬这明知故问,把掌柜的后路都给堵死了,让他根本不能说自己设错赔率,又或是伙计收错了之类的理由。
“这……这不是没想到吗?要是早知道萧会元如此有才,鄙人哪敢这样开盘啊。这十万两黄金,就是全京都的赌坊都一起赔,也赔不起的啊!”掌柜的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这泪水,有几分真实。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听闻赌坊内经常说,愿赌服输,若是敢耍赖,那便断手断脚,绝不留情。”萧扬斜睨了掌柜一眼,继续道,“说吧,你想要断手啊,还是断脚,我可以酌情打个折扣。”
掌柜的一惊,腿脚一软,竟然就这样跪在了萧扬的面前:“别别别,萧会元,萧大人,我是没有这个能力赔,但是我家当家的有,还请萧大人留情,再稍等片刻……”
此时赌坊内的人都仿佛看到了凶兽一般,都张口瞪眼,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八方赌坊在京都都是排得上号的,掌柜的更是平日里被别人一口一个钱爷的叫着,他可断了不知多少敢在赌坊内耍赖和出千之人的手脚。
而今这样的一位人物,竟然跪在了萧扬的脚下,苦苦哀求,这是何等奇观!
此时的钱掌柜,真的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就是他不被萧扬杀死,也会因为这赔了十万两黄金,被当家的责罚,而且也定不会比死好多少。
做赌坊能做到他这样,赔了十万两黄金的人,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在大宋是前无古人的!
萧扬冷冷道:“哦?那我就再等等,反正十万两黄金,你一两都别想着少!”
众人也没有想到,萧扬竟然如此坚决,难道真的不知道赌坊的背后,不是挂靠着官家,依靠官家权势,就是有极为富有之人在背后扶持,如此才能保证赌坊的威严与正常运行。
而八方赌坊背后的靠山,则是名誉全国的凌霄阁,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冯家。
凌霄阁不仅经营着自己的主业,也是在京都各处设置了多家赌坊,而八方赌坊正是凌霄阁旗下的一家,只不过平日里都是由各家掌柜自己处理,凌霄阁只负责出钱与收钱,并不会干涉赌坊的运转。
故而外人都不知道这些赌坊的真正主人,就是凌霄阁,他们也就知道幕后主人,定然是一个富可敌国之人。
就在这时,冯云终于出现在了八方赌坊的门外,掌柜的连忙从萧扬的脚旁,爬到冯云的脚旁,大声哭诉道:“当家的,就是萧扬,他非要我们赔这十万两黄金,我们怎么配得起啊……”
但冯云并没有理会脚旁的掌柜,视线只是停留在萧扬身上,道出了一句让众人都大跌眼镜的话:“萧兄?你怎么真的在赌坊里?”
萧兄?大名鼎鼎的凌霄阁冯阁主,竟然对萧扬用敬称,到底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冯阁主说错了?萧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冯家当初涉及到赌坊的时候,就已经作出规定,若非必要,不可参与到赌坊的运营中,故而冯云第一时间听闻八方赌坊欠人十万两黄金的时候,并不感兴趣,欠就欠了,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在听到了是欠萧扬的钱,他这才动身赶来赌坊。
可以说,还好钱掌柜他欠的是萧扬的钱,不然真的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