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忽然扯着嗓子大喊，“领事姑姑贪钱了！领事姑姑贪钱了！”
声音虽不大，但在砸在院墙上，仍旧是有回响，不少路过的人都朝这边看。
“好你个贱丫头，来人，给我打！”领事姑姑气急败坏，叫了身边几个粗使婆子过来。
“住手！”顾相思上前一步，喝住了准备要动手的粗使婆子。
“敢问领事，她说错了什么？”
那领事咒骂的声音被横空插进来的顾相思打断，领事闻声转过来，看着是一张新面孔，衣着清淡，以为她是哪个院买进来争宠的丫头，便厉声骂道，“是哪里来的，敢在这里多事？”
“我打哪来的你管不着，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这种仗着手里有几分权力就趾高气扬地人，她见多了，对付这种人，气势不能输。
顾相思上前一步，穿着厚底靴的她正巧高出了那领事半个头，领事只得半仰着头看她。
“小四，把你刚才看见的再说一遍。”
小四一愣，把方才的经过都说了出来，特别是收钱的那段，讲得格外大声，引得不少内院的丫鬟小厮驻足。
领事上了妆的脸扭曲了，伸手就要打小四耳光，却被顾相思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怎么，被人揭了老底，恼羞成怒？”
那领事扯会被顾相思钳住的手，破口骂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推搡顾相思。
顾相思一个侧身避开她的手，伸脚拦在领事前面，背上再推了她一把，那领事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领事摸着淌血的嘴唇站起来，按着腰骂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胆敢得罪我？”
“哦？我就是野惯了，就得罪你了，怎么着吧？”顾相思抱着胳膊，偏着头看她。
“我可是这外院的领事。你最好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五十个响头，我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去洗猪圈。”
“我要是偏不呢？”顾相思挑眉。
“哼，那就别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等会别跪着求我！”
等会是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顾相思挂着冷笑看着眼前的领事咋呼，给暗处的随风做了个手势。
领事气得牙痒痒，朗声叫来了几个不远处推水车的小厮。
小四看情况不妙，拉了拉顾相思的衣袖，“你是个好人，别为了替我出头得罪了管事，你快走。”
小四以为她是内院当差的丫头，生怕连累她，要顾相思走。
“别怕，有理的还怕她理亏的？”顾相思拍了拍她的手。
领事的冷哼一声，把别在腰上的鞭子抽出来，扔给那几个小厮。
“到这个时候了还嘴硬？给我打，打到我喊停为止。”
那些人看了顾相思一眼，犹豫了一下，毕竟顾相思的衣裳看上去清淡，却也考究。
“犹豫什么？你们也想造反？”领事见小厮迟疑，横眉立目道。
“领事，这万一出事怎么办？”其中有一个小厮好像见过顾相思，小声地对领事说。
“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就算到了王妃面前，我也是有理的。打！”
向来受这领事压着，见她这么说了，只好应声就要上前。
“你敢？”顾相思退后几步，避开小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