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璇听到那一声清冷的声音，身子跟着一抖。
“随风，这郑夫人还差几杖？”司寒珏云淡风轻地转头看向那个几欲昏死过去的女人。
“回王爷，还有三杖。”
“三杖……”司寒珏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小厮身上，似乎在思肘什么。
“给夫人含个参片，随风，剩下的三杖你来代劳吧……”司寒珏抛下这句话，转身给顾相思剥了一个葡萄，送到顾相思嘴边。
“不可以！不能再打下去了！”顾芊璇伸手拦住了正要挥棍而下的随风，转头对司寒珏大喊。
司寒珏手上一停，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厉的狡黠，随即将有一颗葡萄送到顾相思嘴里。
“随风？”
随风应声，手起杖落，郑氏身子一挺，发出了一声呜咽。
看见自己母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顾芊璇一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让身边两个丫鬟合力抱住随风，自己膝行至殿中。
“安王殿下，纵使母亲有错，但是母亲好歹也是朝廷命妇，安王殿下怎能随意处置，说出去不怕被言官抨击吗！”
司寒珏听言，抬手叫随风先停下。
顾相思叹了一口气，这顾芊璇也是傻得可以，司寒珏这正等着她往陷阱里撞呢。
不过，这葡萄还真不错，酸酸甜甜的，吃着葡萄看戏，人生乐事。
顾恒看见司寒珏眼底危险的笑意，连忙上前拉住顾芊璇，让她离开。
顾芊璇被气昏了头，听不见顾恒的劝，反而一把甩开了顾恒的手。
顾恒见她根本不听劝，痛心疾首地站在那里，这丫头平时聪明了得，怎么今天这么蠢笨。
司寒珏抬头看了一眼顾芊璇脸上的面纱，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对她说，“顾二小姐这是在指责本王？”
“芊璇不敢，芊璇只是担心安王的名声。”顾芊璇自以为不卑不亢，没想到这句话正中司寒珏下怀。
堂堂安王还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教怎么做人？
“那本王还得感谢顾二小姐呢，顾二小姐当真是有国母风范。”
司寒珏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顾芊璇一眼，一句话便叫顾恒冷汗涔涔。
有堪国母，就凭这句话，就有他顾家好受的了。
面上是说顾芊璇得体，善解人意，实际上明白人一听就听明白了，这顾芊璇以下犯上，当今除了帝后两人，谁还有资格教训安王？
顾家出了一个安王妃还不够，还觊觎着皇后的尊位，这要是传到衍帝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可惜的是顾芊璇还是没有听出司寒珏方才那句话的厉害关系，一心只在她母亲郑氏身上。
她叠手一拜，“请安王放了母亲。若安王殿下仍旧生气，芊璇愿意替母受罚。”
顾相思挑眉吐槽，“丞相夫人是有诰命夫人傍身的，不知道芊璇妹妹有什么资格替母受罚？”
就你？也配？
顾相思仍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难道芊璇妹妹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本王记着，顾二小姐的家书中曾扬言要当本王的王妃，难不成就是这手段？”司寒珏配合到。
来一个整一个，一两个整一双，正好凑一担。
“顾相思，你！”顾芊璇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