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相思把我的东西抢过去做归宁礼？！”
顾芊璇一听，从榻上直起身来，银桐一时没注意，顾芊璇红肿的脸颊正好撞在鸡蛋上，疼得她一阵惊呼。
“长点眼睛！”顾芊璇瞪了银桐一眼，转向小丫鬟，“母亲呢，母亲没有阻止她么？”
那小丫头摇摇头，带着些哭腔，“夫人，妇人正被人按在大厅里家法伺候呢，听说是夫人拿了犀角糊弄安王，安王大发雷霆……”
顾芊璇一听，整个人瘫坐在软榻上，因为那个犀角手镯是自己建议母亲准备的。
她本想着顾相思这个土包子不识货，反倒把安王给忘记了。
“母亲呢？母亲现在怎么样？父亲没有给母亲求情吗？”顾芊璇也顾不得脸上的红肿了，连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了粉扑往脸上扑粉。
小丫鬟哭咽道，“是大人说要家法伺候的……”
顾芊璇手一顿，顾恒平日里最是宠爱郑氏，内宅的事情都是由着她来的，从未对郑氏大声过一句话，今日怎么会提出家法？
“父亲当真这么说？”顾芊璇用珍珠粉把脸上的红伤遮的七七八八，转过身来。
小丫鬟点点头，“小姐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救夫人一命。”
顾芊璇踹了跪在地上的银杏一脚，“贱蹄子，什么时候还不给我更衣？”
银杏因为宫里的差事没有办好，正跪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打耳光。两颊红肿得就要破出血来。
顾芊璇一脚踹在她的肩窝上，银杏吃痛地叫了一声，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眼冒金星地从地上爬起来。
两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忙不得地去给顾芊璇拿外衣。
顾芊璇接过银桐递过来的面纱，往耳上一挂，匆匆地往大厅去了。
郑氏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这样一顿痛打，汗水和泪水已经混在了一处，全身上下湿哒哒的，屁股那个地方已经红了一片，跟不远处的不断飘下的枫叶一样的火红。
可是司寒珏每每就在她要昏过去的时候叫人停手，“好心”地叫人给她喂水，喂吃的，叫她吃饱了喝足了再继续接受毒打，叫她苦不堪言。
郑氏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顾芊璇从角门进来的时候，已经听不见郑氏的哀嚎声了，只看见郑氏臀腿上的一片血红。
“母亲！”顾芊璇腿上一软，扑到了郑氏面前。
“母亲……”
郑氏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了，双目失神地盯着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地面。
小厮见顾芊璇来了，犹豫着要不要停手，司寒珏一个眼神叫他咬了牙又下了一丈。
随风正拿着鞭子站在那小厮身后，只要觉得小厮偷懒，抬手就是一鞭子，小厮余光看着垂到脚下的鞭子，只能下重手。
顾芊璇见那小厮还不停手，冲上前去就是一巴掌，“你是要把丞相夫人打死吗！还不停手！”
小厮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停下了木杖，正想辩解，随风一道鞭子就挥了下来，小厮一声惨叫，躺倒在地上，木杖一下子倒下来，打在了郑氏的腿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顾芊璇被吓了一跳，涨红着眼睛瞪向随风。
司寒珏喝茶的手顿了一下，“二小姐是在说本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