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珏见她蹲在那里半晌没动，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连忙伸手扶她起来，“王妃看着可还满意？”
顾相思点点头，搭着他的手起来，“还行吧。”
“不解气？”司寒珏附耳问道。
“还没击中痛处，当然不解气。”
司寒珏会心一笑，“今日不行，那就明日，折磨到给你解了气为止。”
顾恒见两人嘀咕了几句，心下立刻又悬了起来。
司寒珏转过脸来，仍旧附上一层冰霜，叫人摸不清情绪。
“这归宁礼算是揭了过去，但是郑夫人送犀角这事本王着实不能容忍。”
司寒珏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给郑氏的刑罚。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顾丞相有何建议？”司寒珏眸光一转，看向顾恒。
虽是商量的话，可是字字之间那里有商量的意味，司寒珏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分明就是在压着顾恒做选择。
顾恒心里一阵苦笑，他哪里还有选择？
顾恒看了郑氏一眼，无奈地叩头一拜，“郑氏粗鄙无知，御下不严，以下犯上，判家法三十大板，在祠堂静思己过。仆妇打五十大板，发回庄园。”
三十大板……这顾氏家法的大板还是要脱了裤子打的！
郑氏一听，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俨然一副晕过去的样子。
晕了？顾相思一挑眉，这郑氏平日里最会在顾恒面前装柔弱，扮可怜，现在还来这一招。
果不其然，顾恒见她晕了过去就心软了。
“安王殿下，内子的身子实在是受不住……”
“既然丞相大人心疼下不去手，那就叫本王的随从来吧。”
司寒珏朝随风招了招手，“三十大板受不住就免了，换成十鞭子吧，郑夫人以为如何？”
随风动作很麻利，已经解下腰间盘住藤鞭，拿在了手里。
他手里藤鞭可不是普通藤草做的，那藤鞭的材料极为稀有，坚韧不易断，就是锋利的刀刃划过，也丝毫不见裂痕。
更何况还经过加了药材的桐油泡过，只消一鞭子，便叫衣裳尽破，皮开肉绽，而且伤处数十日都不会愈合。
鞭子落地的时候砸出了一声脆响，叫晕在地上的郑氏身子抖了一下，连忙转醒过来。
郑氏一见随风手上那鞭子，心肝颤抖，咽了咽口水，要是真叫这十鞭子抵了顾恒的三十大板，估计她也快撒手人寰了。
“郑夫人既然醒了，就自己挑一个吧？”
司寒珏说了一阵话，觉得有些口干，明明自己面前就有一盏茶，偏偏要伸手去拿顾相思面前的茶盏，怡然自得地呷了一口。
顾相思看着他再一次把自己茶水挪走，有些哭笑不得，难道是自己的茶更好喝吗？
郑氏咬咬牙，闭上眼睛，一幅慷慨就义的样子，“三十大板，跪祠堂。”
“不错。顾丞相，动手吧……”司寒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声音却仍旧是懒洋洋的。
郑氏被按在了长凳上，随风还细心地替她把手脚都捆住了，不让她滑下来。
那板子长约一丈，宽三寸，后两寸，打在身上声音邦邦响，和着郑氏一声一声的哀嚎，听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