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见安王没有说话，便把话头转向顾相思，“相思，你总信得过爹爹吧，婉月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她怎么会送你这种害人的东西呢。”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王妃的母亲是月夫人。”
司寒珏敲了敲空荡荡的桌面，顾恒随即叫人重新给他上了茶，给顾相思上了点心。
顾恒朝顾相思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顾相思能够施以援手。
现在看来也只有顾相思能够救她。
“安王妃对本王有所隐瞒，本王还未进行责罚，顾丞相就不要为难一个戴罪之人了吧？”
司寒珏瞥了他一眼，平日里不见他这个父亲嘘寒问暖，用得着她的时候才两眼巴巴，打着骨肉亲情的牌子来要她救人。
顾相思还愁着自己一个受害人怎么开口给对方求情呢，司寒珏这招也是绝了。
“妾身不是有意隐瞒王爷的……”为了配合他，顾相思也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到。
司寒珏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账回头再算。”
“王妃身体不好不宜劳累，她的归宁礼就由本王挑吧。”
顾恒愣了一下，要是顾相思还好打发，毕竟没见过世面，安王那可就不好糊弄了，从小宫中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要不是如今的衍帝比他年长个七八岁，这国主之位说不定就是他的了。
顾恒不敢多耽搁，无奈叫郑氏把库房的账册连同钥匙一并交了过来。
司寒珏拿着账册偏了偏，让摊开的书页正好落在顾相思的视线里。手指每挪到一处，便停下来，用眼神问顾相思的定夺。
顾相思故意把顾芊璇那几件最喜欢的统统都要走了，才点点头交给司寒珏。
司寒珏拿了朱笔一一勾了，交还给顾恒。
跪在一旁的郑氏看见上面的朱披，差点昏过去，安王这是把她准备给顾芊璇的嫁妆都点走了。
郑氏拽了拽顾恒的衣袖，想让他再开开口，向安王求求情，没想到顾恒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
郑氏自知理亏，噤声缩到了一旁。
“殿下就看上这些？”顾恒赔笑问道。
司寒珏点点头，“目前就这些吧，还请顾丞相尽快准备。”
司寒珏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上响起了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响，敲得顾恒的心像是被撞钟木撞过，闷慌着急，连忙叫了人来，把名册递过去，让人着手准备。
下人不敢叫安王觉得怠慢，动作很快，顾相思挑的东西很快就抬了上来。
司寒珏示意顾相思去看一下，是否有所缺漏。
顾相思起身看了一眼，果然都是顾芊璇顶喜欢的东西，特别是里面那株高三尺的红珊瑚树，婀娜的枝丫上还嵌着名贵的珍珠。
那棵珊瑚树是皇帝赏赐给顾恒的，顾芊璇为了这株珊瑚树在郑氏那里哭闹了许久，郑氏才开口向顾恒要了，拿来给顾芊璇作嫁妆的。
如今这个心爱之物落到了自己手里，顾芊璇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顾芊璇之前总是明里暗里拿自己的东西，母亲留下了不少好东西都是叫她给顺藤摸瓜给带走的。
想到这里，顾相思摸了摸颈间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