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也连忙跪了下来，眼泪登时就滚了出来，“安王殿下息怒，臣妇绝无此心啊……臣妇是真的不知道这是犀角啊……”
司寒珏紧抿着唇，不言语，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妇人。
郑氏被他的眼神吓住，一时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紧紧攥着帕子，朝身边的嬷嬷看了一眼。
那老嬷嬷登时爬跪到郑氏面前，朝着两位还坐在位置上的人磕头，“这不关大夫人的事情，王妃的归宁礼是老奴准备的，夫人只是最后遴选，夫人年轻没见过犀角，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那老仆妇也是忠心耿耿，爬的速度倒还挺快。
顾相思往后坐了坐，生怕那老妇人抱住自己的脚。
这些事情还是让司寒珏来吧，他一翻脸可以吓死一片人！
顾相思将手里的漆盒放到桌上，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往嘴里送。
这顾恒也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人，故而丞相府里的点心都做得十分的精美可口。
“怎么，顾丞相府里下人都比丞相夫人的见识还要广么？”
司寒珏冷着脸，拿过顾相思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
“老奴……老奴……”那老仆妇本想着一心替主人顶罪，没想到反倒让安王抓住了话柄。
“安王妃的归宁礼还要老家伙插手，本王看你这丞相夫人做得倒不如一个仆妇！”
郑氏听闻，面如土色，只是忙不迭地磕头。
她心里悔得铁青，早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送什么犀角了。
这回倒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恨不能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她能攀上丞相夫人的高位，就是靠着母家的家产，答应给顾恒财力支持才换来的尊荣，她可不能就这么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丞相夫人的位置送出去。
“安王殿下，臣妇本就是定做的墨玉手镯，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犀角，这件事情臣妇真真是不知情啊，臣妇怎么敢在打皇家子嗣的主意啊……”
郑氏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
顾恒看她那副模样，心里也跟着着急，自当初能在丞相的位置上站稳脚跟，离不了郑氏母家的支持，要是郑婉月真的被废了，那他的日子也就跟着不好过了。
“安王殿下息怒，婉月的为人老臣甚是清楚，她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害皇家子嗣的，还请安王殿下宽限老臣几日，老臣定然将这从中作祟的人揪出来。”
顾相思闷笑一声，他不就是害怕郑氏真的被弄死了，他就没有强劲的财力支持了呗，说不定当初他就是这样默许郑氏逼死母亲的。
顾相思被嘴里的糕点腻到了，低头看将自己的茶盏被司寒珏拿在手里，心里厌烦的很，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茶盏。
司寒珏眸色一动，顾相思这是在暗示他自己生气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本王妃的归宁礼可就废了，王妃又该伤心好一阵子，王妃不高兴就是本王不高兴……”
顾恒看着地上放着的两大箱礼物，有些心痛地闭了闭眼，咬牙道，“老臣库中还有一些东西，尽由王妃挑选，还望安王殿下息怒。”
顾恒也是下了血本要保住郑氏了，顾相思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