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在佛祖面前撒谎是要被拔舌头的。”
“梧桐不敢有半句谎言,梧桐发誓,要是有半句虚言,立马叫雷公劈死。”
顾相思看她这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要是季氏真的和谦王有一腿,这镯子正如梧桐所的那样,是谦王给的定情信物,那么母亲的镯子究竟是怎么道谦王手上的?
她临死前把情夫的镯子给自己的儿子又是什么意思?
有一道谜团横亘在顾相思面前。
梧桐看顾相思半晌没说话,连忙抱着她的脚,“王妃,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能不能求求王爷,梧桐不想陪葬,梧桐不想死……”
顾相思看了司寒珏一眼,司寒珏不作表态,示意她自行裁决。
她想了想,看着地上的人苦苦哀求,叹了一口气,佛语不是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好吧,既然你都说了出来,那就饶你一命,不过从今起,王府、帝京的一切过往你一概不知,你可能做到?”
“我能,我能,梧桐改名换姓,对所有事情闭口不谈。”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司寒珏忽然伸了手过来,往她手心里塞了一颗东西。
顾相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这是做什么?”
“不该有的记忆,抹了好。”
本来司寒珏的意思是让她带着这些事情一道入了土,化作泥,但是顾相思既然允诺给她一条活路,那只好叫她忘了,谁能保证她下一次会因为什么把这些隐秘说出来?
顾相思明白司寒珏的顾虑,转头对梧桐说,“把它吃了,王爷就放你走。”
梧桐看着那个丸药,瞳孔放大,惊恐地摇着头,“我不吃,我不吃,王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要让我死……”
司寒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聒噪!”说罢,一把夺过顾相思手中的药碗按进梧桐的嘴里,钳住她的下巴,直至要吞了下去。
吞了药的梧桐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皮重重地盖上。
“晕了?”顾相思咽了咽口水,不愧是长生楼楼主啊,动作就是干净利落,梧桐在司寒珏手里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鹌鹑……
“嗯,过会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寒珏松开手,十分厌弃地拍了两下手掌,梧桐就像一团废纸一样被扔在地上。
顾相思看他神色似乎不太好,以为他因为刚才的事情不愉快,“你不高兴?”
“我不高兴什么?”司寒珏被她这一问,问得有些莫名奇妙,“我看上去很不高兴?”
顾相思颔首。
“又不是我娘和别人有一腿,我有啥好郁闷的?我只是在想,这事怎么和谦王扯上关系了。”
谦王是先皇的九弟弟,当今圣上最尊敬的九皇叔。正如梧桐所说,谦王因为体弱常年在护宇寺住着,后来谦王府索性也挪到城郊去了。
谦王是当今朝野上最琢磨不透的王爷了。
司寒珏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顾相思看他面色凝重,就知道这谦王定然是个棘手的人物,只是母亲怎么会和这种人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