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境眼光一闪，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释，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信，这肯定不是原因！”顾相思脑袋忽然开窍，她才不信无境是因为追的人太多才投身佛门。
“情伤也好，其他也罢，只一点，渡世间众人苦厄是贫僧一生所愿。”无境起身，双手合十朝顾相思做了一个揖，“阿弥陀佛，感谢施主的酒肉，贫僧先行一步。”
说罢，宽袍生风地从屋子里消失了，留下顾相思的声音追着他的背影。
屋外，无境摇了摇头，他不过是遵守了诺言，这是那人给自己设的劫。
无境走后，屋子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顾相思偷偷瞟了一眼司寒珏，他似乎还在消化方才的不快。
“没事，寒珏，在奇怪的毒都有的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自古都是这个道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消解一下他低沉的情绪。
烈酒下肚，自是铁石心肠也有几分柔情。
司寒珏突然转头对顾相思说，“相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一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还愿意帮我吗？”
顾相思愣了一下，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联想了一下方才的那些黑衣人，顾相思隐约觉得司寒珏还有什么瞒着她。
见她迟疑了一下，司寒珏眼底的光暗了下去，起身就要出去。
顾相思知道司寒珏误会了自己，连忙叫住他，“司寒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这定然不是你的错。我愿意和你同舟共济，福祸共享。”
哪个人是一出身就是坏人？若是好人活不下去，那也只好成恶人在这乱世苟延残喘。
司寒珏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与我同舟共济，福祸共享？”
“是！”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你不怕哪天我利用完你，就把你杀了？”司寒珏转过身来，却不敢看顾相思的眼睛。
“我也在利用你替我报仇啊，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下毒杀了你？”
两人一起抬眸，相视一笑。
“你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我也想知道害我的人是谁，都是寻仇，结伴而行总比单枪匹马要好不是？”
司寒珏眼底又亮起了光，朝顾相思抬起了握拳的手。
顾相思也学着他的样子捏起一个拳头，要与他相碰，才刚出拳，就被司寒珏拉入怀里，忽觉背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司寒珏点了她的睡穴，把地上的桌椅推开，解下披风铺在地上，轻轻地把顾相思放在了地上。
在她耳边轻轻一语，“相思，你不会怪我吧。”
“无境，进来吧。”
他压着声音朝屋外叫到。
门口出现了一抹淡黄，无境一直都在屋外没有走远，听见司寒珏叫，收了佛珠就进来了。
看见地上闭着眼的顾相思，嘴上不易察地流露出了一分笑意，他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后可就麻烦大了。
“你就这么把她打晕了？”
司寒珏瞪了她一眼，“是你说今晚月圆，酉时日落月升，最合适窥测她的内心，我怕错过了时间，只好点了她的睡穴。”
无境面着顾相思盘腿坐下，从袖中拿出了一串刻着佛头的润玉佛珠，对司寒珏道，“你先出去，过一会我自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