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叠辣子鸡很快就被解决了，要不是内侍撤盘子撤得快，司寒珏怀疑她连盘子里的辣椒都要用勺子舀出来吃掉。
她胡吃海塞的，在嘴巴外面糊了一层红红的油，因为辣，又出了一头的汗，司寒珏拿着帕子，捧着她红扑扑的脸，认认真真地她擦汗。
司寒珏又不敢动作太大，怕把她脸上的妆蹭花了，只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揩着，叫那些夫人们看着都眼红，贵女们脸热。
顾相思见众人都往她的方向看，原先被辣子熏红的脸又镀上了一层红色，她连忙伸手要去拿司寒珏手上的帕子。
司寒珏把拿着帕子的手往后撤了撤，避开她的手，“我来就好了……”
看见她满脸绯红，他似乎明白过来了，嘴唇一弯，轻语道，“你是我的妻，我的爱人，我们之间亲密，脸红的应该是她们……”
妻，爱人……
顾相思咬了咬鲜红的下唇，目光垂落在他缓缓地移动的手指上。
“下巴抬起来一点。”司寒珏托着她的腮，轻轻擦去了一个辣子粒。
宴饮正酣，整个宫宴中最核心热闹的部分也即将开始。
内侍已经将大殿中间清理出来，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绒毯，乐音班子也就位落座。
顾相思瞥了一眼贵女席，除了几名还没有成年的小姐同自己的母亲坐在原位，其他已到年龄却还未有婚配的女子都已经退到后台去准备献艺了。
顾芊璇不出意外地也消失了，看着她座位上没怎么动过地菜肴，顾相思微微一笑，朝依偎在衍帝怀里云妃看了一眼，云妃的眸子眨了眨，不动声色朝她抬了抬酒杯。
顾相思是向来对这些献媚的歌舞不怎么感兴趣，要献媚，却还怕人说闲话，尽挑一些贵族的舞曲。
这些贵族舞曲向来庄重典雅，乐声也不欢脱，看着越发地催人睡觉。
看着那些姑娘挥袖抬腿，顾相思忍不住有些犯困，加之肚中涨热，实在不舒服，就靠在司寒珏的肩头，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司寒珏知道她肠胃不好，一下子又吃了那么多辣子，肚子定然难受，从袖中拿出事先叫冬雯准备的消食药，塞到她嘴里。
这药虽是顾相思自己亲手调的，口感还能接受，但是在那个苦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皱眉，肚中一阵翻涌。
“难吃……”
这药一共要吃三个，方才司寒珏只在她嘴里塞了一个，等含化了再放。
顾相思的脸皱在一处，可怜兮兮地看向司寒珏。
司寒珏知道她又想耍赖不吃药，趁着她张嘴的时候又往她嘴里塞了药。
顾相思嘴巴一闭，发现嘴里药丸的数量好像不太对，幽怨地瞪了司寒珏一眼，痛苦地靠在司寒珏的怀里，一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生怕他又塞一个丸药进来。
半柱香过去了，顾相思并没有感受到如期而来的苦味，而是
司寒珏方才一共放了两颗，连同一颗桂花糖一同塞进她的嘴里。
现在，顾相思应该是满嘴的桂花香。
司寒珏蓦地低下头去，衔住她的下唇，“还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