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掌柜一听，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这信息的来源。
“怎么？是你自己编的不成？”司寒珏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一阵阵犬吠。
“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的眼神飘开了，显然有些心虚。
“真的？”
侍卫牵着一条狼犬上前。
竹掌柜一哆嗦，便全盘交代了。
原来他家里有一本偷偷誊抄的宗族志。宗族志一般是嫡系宗室才有资格誊写，私下编纂是重罪，难怪这竹掌柜方才不愿意说。
“你之前说月氏和竹氏有世仇，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月氏，我们就不会被割出竹氏宗祠！”竹掌柜忽然抬头，眼神独怨地看向顾相思，仿佛她就是罪魁祸首。
“你们被割出竹氏，又与我月氏有何干系？”
顾相思迎上他的目光，夕阳折进她瞳孔里，整个眼瞳镀上了一层琥珀的光泽，灿亮的颜色叫人不敢直视。
她这辈子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
“月氏神月擅自修习禁术，还勾引我祖上，这才引来天罚，遭全族唾弃，我等一支也才遭大族排斥！”
“这事，你经历过吗？说不定是你祖上自己品行不端被踢出去的，月氏修习的东西，关你竹氏什么干系？就算是有关系，月氏遣了出去，你们为什么不跟着去？”
顾相思不甘示弱，就算是有，那有怎样，与她与她母亲有何相干？眼下重要的是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月氏一族去了哪里。
竹掌柜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的确，这一些事情他也是从宗祠旧书那里看到的，之前父亲也多多少少和他说了一些，至于祖上究竟做了什么，书上并无记载。
况且，这些陈年往事太过久远，谁还能知道其中的关窍？
“说不定月氏一族就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大族挤压排挤出去的，为了好听，你们就编排了一个天罚的理由，冠冕堂皇地占有人家的东西。”
“说不定啊，是你们祖上和其他部族起了利益冲突，被人构陷，有苦说不出，就把这些污水一股脑儿地泼到月氏头上，不然，要是真的月氏神月有关系，人家怎么不带你们走……”
“哼，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月氏去的地方荒无人烟，蛇虫遍地，毒障漫山，进去就是死路一条，你母亲不过是做了逃兵！”
顾相思一听，心下大喜，总算是说出来了，她接着追问，“说不定这些说辞是人家编好了诓你们的，月氏去的地方指不定就是个世外桃源！”
竹掌柜的冷哼一声，“世外桃源？王妃难道不知道南疆往东北一点有一块三国接壤之地？月氏就是去了那里。”
这个他还是能够肯定的，因为那个地方是个诡异多端的地方，进去的人无一生还，是个人避神厌的不毛之地。
顾相思转头看了司寒珏一眼，司寒珏点点头，表示真的有这个地方。
这一部分残卷上没有记载，但是看竹掌柜的态度，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就凭你一面之词，本王妃难道就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