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愣了一下，抬手摒退了大厅里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灼灼。
“顾恒，你就对郑氏如此念念不忘，甚至连她杀了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都毫不在乎要救她？！”
“对！”顾恒闭上眼睛，避开顾相思的质问，咬牙道。
“为什么？”顾相思上前拎住了他的衣领，她不相信顾恒真的对郑氏爱到如此地步。
“因为我爱她！”顾恒扭过头，不愿去看顾相思眼睛。
“你说谎！”
顾相思一把松开了他，背过身去。
“郑氏给了你足够的财力物力，去稳固你的相位，你为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所以你要保郑氏！”
“为了钱，你可以舍发妻，为了权，你可以菅人命，顾恒，你还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顾相思猛地转过来，食指戳着他的心口，“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吗？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这是我欠她的！”顾恒大喊道。
一直挺立的身子软了下来，他坐在地上，声音垂迷，“这是我欠她的，顾家欠郑家的，这是债。”
顾相思一愣，“你把话说清楚！”
“顾氏欠了郑氏两条人命，我得还。”
顾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盘托出，顾相思错愕，顾氏和郑氏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她的膝盖一时有些发虚，心脏一阵抽疼，晃了晃身，司寒珏连忙起身扶住了她。
顾恒兀自地抹了一把眼泪，“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也是有苦衷的。”
顾相思扶住司寒珏的手，定了定心神，指着他骂道。
“顾恒，你欠郑家的情，你去还，凭什么叫我母亲替你送命！”
“顾恒，你口口声声说亏欠郑氏，那我母亲呢，你心里就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吗！？”
顾恒辩解道，“我有啊，我给她挑了帝京京畿附近最好的墓地，就在凌璧山，而且，你嫁给了安王，也算有了好归属，这难道不算补偿吗？”
“补偿？”顾相思阖眼，落下泪来，再睁开时，满目鲜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凌璧山那座坟墓背阳顶风，坟边种满了榕树，你这是叫她死也要为你稳固前途，让你的丞相路坦荡无阻！”
顾恒有些不敢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人明明都叫他无声无息地处置了，顾相思又是从而得知？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拉着顾相思的衣袖，试图辩解，“你胡说什么？你母亲那块墓地我可是找人选的，不会有错的。”
顾相思甩开他的手，“这句话你还是留着时候去阎王殿里跟阎王解释吧。”
“你今日来不就是想让我给郑氏说说话嘛？没问题，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她做过的好事一一抖出来！”
“顾相思，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松松口又会怎样？月心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月心这么善良，她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肯定对你失望至极！”
顾恒见顾相思不肯帮忙，气急了大喊。
“她最失望的人是你！”顾相思猛地一回头，怒火中烧，瞪着他道。
“来人！顾丞相送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