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端国的大律上可有说不行？”顾相思看向司寒珏，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橘子。
就算是有又怎样，她不屑与之共姓。
司寒珏想了想，摇摇头，“大律上并为言明。不过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相思既然嫁与本王，那自然是由本王说了算，本王觉得月氏甚好。”
司寒珏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橘子剥开，往顾相思的嘴里送了一片，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片。
顾恒被堵得哑口无言，满脸涨红。
顾相思觉得这橘子分外的甜，不自觉地又找了张了嘴。
见顾相思神色舒展，司寒珏又剥了一片橘子送到她嘴边，不紧不慢地说。
“顾丞相，本王记得那日夜里，王妃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知丞相今日此番，是欲为何？”
“我……”顾恒一时语塞，他今日来就是想让顾相思念及故日情谊，替郑氏说说话，留她一命，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
“相思，你知道的，郑婉月她本心并不坏，她只是一时头脑发昏做了错事，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小时候你母亲病了，你也着了风寒，是她整夜守在你身边给你喂药的呀……”
顾相思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让她出面，希望她能救替他的郑婉月说说好话。
顾相思冷眼看着他在那里努力地回忆着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心中的寒意更甚。
果然，人情急的时候，什么谎话都能编得出来，更何况是心爱之人出了事情？
母亲当时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丞相此言差矣，都说人心难测，丞相焉知郑氏心中所想？更何况，我生病的时候是奶娘在照顾我。”顾相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人家养了这么大的男人在身边你都没发现，你还好意思说你了解她？顾恒，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顾相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顾丞相的这番话说与我听是没有用的，不如去说与监察司的大人听，毕竟是他们主审这件事情的，说不定监察司会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对郑夫人好些。”
那日顾相思走后，顾恒一个人颓坐了很久，郑氏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做过分出阁的事情，他都默许了。
因为他对郑氏有亏。
郑氏的父亲与他父亲是故交，郑氏的母亲与顾恒的母亲亦是闺中好友。
一日他母亲与郑母携手出游，途中遭遇歹人，郑母牺牲自己，屈于草寇，助他母亲逃离虎口，后来他母亲报了官带人去救她的时候，郑母已经被人侮辱至死。
死时身上体无完肤，可见生前所受之辱。
后来顾恒的父亲生病，郑父为了给南下给他求药，受瘴气而死，郑氏独女就顺理成章地托付给了顾家。
顾恒的父亲知道对不起友人，临终前便交代顾恒一定要好好对待郑氏。
顾恒向来听父亲的话，那日去给郑母送葬，他亦在其中，故这件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郑氏也知道顾家心中有愧，便抓住了这件事情肆意妄为，乃至与后来发生了这样一连串的事情。
但是，顾相思并不知道顾郑之间还有这些渊源。
“相思，就算父亲求你。父亲不求你能原谅，但求你饶过郑婉月一条性命。如今你金口玉言，定然可以救她。”
顾恒“咚”地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