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还有甜的？”司寒珏一脸惊讶。
“当然啦，蛊虫也有灵性的，这个毒虫特别喜欢吃甜的，闻到甜味就会催促中毒的人吃甜品，越甜它越开心，要是不给它吃甜的，它就会在你的肠胃里发脾气。”
“这怎么那么像你肚子里的蛔虫？”司寒珏听她这么说，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相思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低头把桌子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忽然脑子闪过一丝疑惑，顾青瓷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一股凉意从脚心直冲脑顶。
她猛地往后退了半步，两手死死地扣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对司寒珏道，“快，叫派出去的暗卫回来！”
司寒珏没有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顾相思急得大喊，叫檐下的人赶紧去把人都叫回来，并且留心身边的变化，莫要暴露了丢了性命。
她深吸了一口气，粉拳紧握，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假的。
迎接大监的人回来了，冬雯来报说席面也准备好了，顾相思点点头，心里记挂着事情，面色不甚好看。
“王妃没事吧？”冬雯察觉到了她的神色不好，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司寒珏看了顾相思一眼，见她鬓发角落都是细密的汗珠，伸手递了自己的手巾给她，对冬雯道，“给王妃宽衣上妆。”
顾相思自知面色难看，没有反驳，叫冬雯摆弄，冬雯给她换了新买回来的那扇头面，又搭了新裁的衣裳，看上去光彩照人。
她没心思看铜镜里的自己有多么的靓丽，扶着司寒珏的胳膊出门往正厅去了。
大监已然坐在那里了，茶碗还没盖上，热腾腾的往外冒热气，应该是刚刚落座。她往旁侧扫了一眼，顾青瓷旁边的妾席空着，看来在祠堂的柳翩跹还没有醒。
她半步跟在司寒珏后面迈腿进门，前后忙碌的下人见他俩进来，连忙停手退至一旁，俯首问安。
她平日里不怎么打扮，今天的装束倒叫到场的官员家眷们暗自艳羡嫉妒。
“大监见谅，内子贪睡方起梳妆，本王不善画眉，叫大监久等了。”司寒珏华力虽是向大监请罪道歉，话外却溢着一股甜蜜的味道，特别是话音刚落时看向顾相思的那一眼，直叫官眷们冒酸水。
大监哈哈笑了两声，捋了捋自己半茬白须道，“无妨无妨，安王夫妇和睦。正合圣上心意。”
大监的目光从司寒珏的身上移到顾相思那里，不辨喜怒地看着她和安王上座，再将目光转移到那张空座位上。
顾相思也忍不住朝那张空座看，却遇上旁侧顾青瓷投来的目光。
她眼神里并无任何慌乱的神色，反倒有一种坦然。顾相思朝她笑了笑，低头举筷。
满桌佳肴，无一不是按着她的口味来做的，顾相思愣是把面前盘子里的菜戳得稀烂，成了肉泥菜糜才往嘴里送。
小厮将切好的一盘板烧鸭放到顾相思面前，顾相思心不在焉地拿着筷子就往那里戳，筷子往嘴里放的时候却给辛辣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