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相思肩上还有伤不能在汤泉里久待,司寒珏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外袍把她裹在里面。
顾相思被荔枝味的酒香熏得晕晕的,明明只是薄酒,怎么会觉得头晕,难道是酒糟放多了么?也不会啊,这是她亲自看着放酒糟封坛的呀。
难道是自己的酒量变差了?
顾相思裹紧身上的衣袍往前走,没想到在汤泉里待了一会,自己的腿竟然也泡软了,走起来摇摇晃晃的。
司寒珏看得好笑,忍不住一弯唇,伸手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顾相思本想推开他,但是感觉身上越发的软,索性靠着司寒珏身子,跟着他往回走。
回到屋里,秋意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连忙拿了新的睡衣过来换,顾相思站在那里任由她摆弄。
秋意见顾相思双颊绯红,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方才发现,自己好像开错酒坛子了。
之前酿酒的时候,剩下了一些荔枝,司寒珏叫人混了一些暖身的药材一起封进了酒坛子,放在顾相思的荔枝酒旁边。为了区分,还特意在上面用明糊贴了一张纸条。
许是前段时间打扫酒窖不小心把上面的纸条弄掉了,加之方才灯火昏暗,秋意也没来得及细看,凭着印象就开了一坛。
谁知道就开成了司寒珏的那一坛酒。
听随风说,那些药材,是暖情用的。
秋意忍不住又瞄了顾相思一眼,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反正王妃和王爷睡觉,这说出去也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还能增进王妃和王爷之间的感情。
秋意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自我安慰。
换好衣服的顾相思越发觉得手脚绵软站不住,挨着绣墩坐了下来,让秋意给她擦头发。
顾相思轻轻眨了眨眼睛,心里忍不住有些疑惑,她今晚被司寒珏堵着,强硬的喝了好几口酒,只是几口,怎么醉成这样?
难道是司寒珏的缘故?
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晕眩的脑袋,心道果然是要看盛酒的容器,美人亲自喂酒水,确实要比寻常酒杯更容易醉。
她想着,忽然想起今日肩膀就可以拆掉纱布了,叫秋意将桌上的剪刀拿来。
顾相思拿着见到比划了半天,觉得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气,眼睛又有些重影,让她不太敢下手,只好把剪子给秋意。
可秋意也不敢对着顾相思动剪子啊。
没有办法,秋意只好叫来正在外面喝茶的司寒珏。
司寒珏只喝了几口,虽然觉得有些体热,但是在外间吹着凉风又喝了些清茶,并没有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
司寒珏闻声进来的时候,看见顾相思红扑扑的脸颊,也有些惊讶,怎么从汤泉出来了,脸还是这般红。
秋意把剪子递给他就匆匆出去了。
司寒珏接过剪子伸手去给顾相思拆纱布的时候,发现顾相思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烫。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样了?
司寒珏一边拆纱布,一边问,“相思,你没事吧?”
顾相思脑子像被灌了热米汤一样,晕乎乎的,轻轻地摇了摇头,软软地说了一句“没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