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珏的动作很轻,将她肩头的纱布剪开,冰凉的刀刃碰到顾相思肩膀的时候,她觉得十分舒服,软软地哼了一声。
随着她的声音,司寒珏的手顿了一下,低头看了顾相思一眼,总觉得顾相思哪里不太对劲,有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
顾相思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涣散。
“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头有些晕。”
司寒珏听了,想了想,自己确实给她喂了不少酒,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脖颈,有些心旌摇荡。
司寒珏很快就将她肩头的纱布尽数拆下,原先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块新长出来的粉嫩。
“这几日还要小心些,少吃点酱油,这样这里就不会留疤了。”
司寒珏怕自己满是老茧的手会碰伤那块娇嫩的皮肉,特意在手上糊了一层厚厚的膏药再小心翼翼地糊在顾相思的伤口上。
顾相思听着,声音软哝的应了一声。
他的手指上的膏药有些冰凉,激得顾相思抖了一个机灵,脑子有些清醒了一下。
顾相思越发觉得周身的空气变得燥热,有些烦杂地用手往脸上扇风。
“很热吗?”
司寒珏给顾相思上完药,看见她额头那里已经细细密密地铺了一层汗。
入夜后晚风一吹,白天的燥热就烟消云散了,夜半时分风大一点还会觉得有些凉意。
司寒珏盯着顾相思看了好一会儿,给她拧了一块毛巾,伸手去擦她额头的汗,却叫顾相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司寒珏人如其名,周身向来冷冷清清,顾相思平时一靠近他,便会觉得清凉不少。
这次却出乎她的意料,她抓着司寒珏有些冰凉的手,不但没有觉得清凉,反而觉得身体变得更加燥热难耐,就连呼吸也变得灼热滞重起来。
她转头看向司寒珏,眼底波光闪动,她觉得今晚的司寒珏好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烛火高照,窗上海棠未眠。
司寒珏清俊的面容在微晃的烛光里略降清辉,却更显得缱绻温柔。
“怎么了?”司寒珏突然被她抓住了手,有些惊讶。
顾相思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嗯?”司寒珏被她迷糊的样子逗笑了。
“好热。”
“擦一擦就不热了。”
顾相思一听,觉得有理,便松开了他的手。
他照如以往,一声玄色锦衣站在那里,微微偏着头,手里拿着毛巾,正给她擦汗。
倒映在那面铜镜里,看起来静谧如画,叫人忍不住心旌摇曳。
顾相思看着铜镜里的人,身上又是一阵燥热,她从铜镜里收回目光,看着司寒珏认真给自己擦汗的样子,看向他的眼涌起笑意。
一双美眸水光潋滟,她脸颊粉嫩,身上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轻薄纱衣,翻出来的领口上用锦线绣着福云和海棠。
兴许是喝过酒的缘故,肌肤透着粉嫩,显得更加轻灵透嫩,司寒珏低头碰上她情意绵绵的目光,心头一震。
顾相思自打从汤泉回来后就有些不太对劲,司寒珏看着她波光潋滟的眼神和越发轻柔的喘息声,隐隐知道顾相思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