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司寒珏。
“你的意思，告诉顾芊璇血苔的，和在韩千亦那里买走另一株血苔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顾相思点点头，“因为血苔是我在查阅南疆古医书的时候发现的，南疆古医书的文字寻常人是看不懂的。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要是能找到另一个买走血苔的人，司寒珏身上的毒解开就有希望了。
甚至，说不定她还能找到有关于母亲的下落。
南疆古族的医书，那也是能是古族的后人，除了竹氏，那还有就是月氏了。
司寒珏也觉得有道理，“我们不妨去天牢里问问顾芊璇，说不定能有关于那女子的线索。”
顾芊璇被判了三日后腰斩于庭，现在还关押在天牢里。
两人议定，立马登车去了天牢。
衍帝下令将她还关押在水牢里，并没有严令不让探视，司寒珏凭借安王令很容易就进去了。
天牢里暗无天日，长久不见日光，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顾相思忍不住用手帕掩上了口鼻。
两人在狱卒的引路下走到了关押顾芊璇的水牢。
顾芊璇两手被绳索捆住，用铁索穿了，掉在了水牢顶的铁架上，腰部以下的位置都叫水淹没了，墨黑的水将她整件白底的裙子染得乌黑，身上的火红的山茶花也变得晦暗。
听见牢门上地锁链晃动的声音，顾芊璇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看见顾相思，瞬间就擦上了亮。
“你来做什么？”顾芊璇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转元丹的折磨，叫她生不如死。
顾相思看着她那副苍白如纸的脸，干干地笑了两声，从袖中拿出一瓶用红绸封住的瓷瓶，轻轻抽出了上面红绸塞，“没怎么，你要死了，我来看看你。”
她往前走了一步，将手里的瓷瓶口对着顾芊璇的方向轻轻扇了扇。
顾芊璇的身体登时颤抖了起来，她的脸部狰狞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其痒难耐。
“想喝吗？这可是鹤顶红……”顾相思看着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想起自己上一世被活活剖出心来的那种痛楚，这种感觉，也叫她尝一尝！
鹤顶红！
“是你！”顾芊璇明白过来，这一切，从她在天女阁遇到那个买血苔的男人开始，她就踏入了顾相思一步一步设好的圈套里。
她从始至终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什么转元丹，都是骗她的！
“对，是我。那个衣袂翩翩的公子是我，那个卖给你首饰的人，也是我。”
顾相思大方地承认了下来，就算她承认了，顾芊璇难道还能翻盘吗？
衍帝现在日日夜夜守在云妃身边，寸步不离，顾恒呢，被关在丞相府里面壁思过，她昔日的那些三两知己好友呢？都不知道在哪里放风筝呢。
“竟然是你，我竟没有发现……哈哈哈哈哈……我居然没发现……”顾芊璇仰面大笑，忽然，她收了声音紧紧地盯着顾相思，“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顾相思你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低下！”
顾相思挑了挑眉，随便她怎么说去，反正就要死了，就当自己大发慈悲呗。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狱卒把她捞上来。
狱卒有些为难，司寒珏一个眼神便叫他乖乖照办。
顾芊璇躺坐在干草上，强忍住诧异地问，“你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