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好心。”顾相思把手里的鹤顶红递过去。
顾芊璇犹豫了一下，目光试探地看着顾相思。
现在才害怕？之前她做什么去了，顾相思轻轻笑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毒药。
“都喝了这么多的鹤顶红了，你还会害怕？拿去吧，正宗的鹤顶红。”
反正都要死了，顾相思也没必要专程来毒死她，她来，定然有所求。
想到这一点，顾芊璇冷哼一声，从她手里把鹤顶红夺了过去，仰面一口喝下，然后信手将空瓶丢进了水牢的池子里，登时水池里浮起了一层厚厚的蛆虫的尸体。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喝了鹤顶红的顾芊璇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换了个姿势轻蔑地看着顾相思。
顾相思不想和她多耗时间，这里面的空气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血苔，是谁告诉你的？”
她开门见山，直接奔着血苔去了。
顾芊璇的眉头挑了挑，“血苔？你不是已经从我手上拿走了吗？”
难道是顾相思拿到了假的血苔？顾芊璇的脸上浮上一层得意的笑。
“是，血苔在我手上，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有血苔这个事情的。”
顾相思知道她在笑什么，不想在这个无聊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我凭什么告诉你？”顾芊璇见她不想在其他地方弯绕，心中知道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心里便生出一计。
“我要是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
“你想要什么？救你出去，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
“给我收拾，埋在顾氏族地里，写进族谱，上宗庙祠堂。”顾芊璇道。
罪人死后要是没人收尸，是要曝尸街头，叫野狗脱而分食的。
顾相思没想到顾芊璇一世清高，现在要死了，还想着自己死后的哀荣。她的母亲都从祠堂里撤了下来，她谋害皇嗣的罪名，就够人唾弃了，还想上宗庙叫后世，后几世的子孙都知道她的罪状？
“收尸可以，给你找个坟地可以，进宗庙不行。”
顾相思有一说一。
顾芊璇像是早就想好的，直起身子，“改名，改做顾芊芊，祠堂里就写顾芊芊。”
她用着几近哀求的目光看着顾相思。
顾相思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顾芊璇已经翻身跪在了地上，“顾相思，我顾芊璇这辈子没有求过人，就当我求你，我可以把那人的衣着容貌、声音身形都告诉你，我只求死后有个容身之所……”
“我不想被野狗吃，被千人踏……”
“成王败寇，我认了，我求你了……”
顾相思看了司寒珏一眼，司寒珏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意见，看她选择。
顾相思点点头，就当给自己肚里的孩子积积福德吧。
“好吧，我答应你。”
顾芊璇闻言大喜，连叩了两个头，便开始给顾相思回忆那日在护国寺见到的那个人。
原来那日顾芊璇被人推着去护国寺上香，想求个平安符放在身边去去晦气，上香完写福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戴了半只银面具，身形不算高大，声音却低沉得很，与清俊的面容大不相符。那人不小心打落了她的东西，弯腰替她拣的时候趁机摸了一下的她手腕，告诉了她血苔可以救她一命。
顾相思和司寒珏对视了一眼，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