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璇点点头，“他还告诉我可以到天女阁去寻，那里什么奇珍异宝都有，然后就出门了。”
竟然是个男子，但是面容清俊，声音却低沉，也不排除是故意女扮男装。
见顾相思一脸严肃，顾芊璇有些好奇，“怎么，你在找你的情郎啊？”
司寒珏立即瞪了她一眼，顾芊璇立刻收声不言。
“好吧，没事，我就问问。你的后事我会安排的，你放心就是。”
“你发誓？”
顾相思叹了一口气，“我发誓，苍天在上，我顾相思要是没有给顾芊璇收尸下葬，改名上祠堂，我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可满意了？”
顾芊璇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身子立刻松散四下地躺在了干草堆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你走吧。”
顾相思没有理她，转身出了牢门，听见背后落锁的声音的时候，顾相思又忍不住转头一看。
顾芊璇也正好看着她。
“顾相思，这辈子我也不欠你了。”
顾相思忽然朝她一笑，转身出了大牢。
翌日午时，顾芊璇被腰斩于市庭。
听人说，顾芊璇的身体断成两半的时候，腰上的伤口爬出了好处血色的虫子，那些虫子被正午的太阳一晒就尽数化成了血水。
顾相思没有去看她行刑，但是叫人买了一副楠木棺椁去装她的尸体，并且直接拉到了顾氏的族地里，就在族地最偏僻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她埋了进去，按照她的要求，刻了碑立上。
下人来回话的时候，顾相思还叹了一口气。
“那种人，你不必替她感到惋惜。”司寒珏道。
顾相思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布料问他，“今晚韩千亦在吗？我想去一趟天女阁。”
司寒珏知道她的目的，她想弄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去天女阁可以，但是见韩千亦，不行！
“韩千亦不在，但是我可以让人帮你查。”
顾相思讶异，这是天女阁内部的事情，就算司寒珏和他们的主子韩千亦关系不错，但是这样以私交谋私利，似乎不太好。
“没事，还是问问他吧。毕竟是他天女阁的事情，他可能会更清楚些。”
司寒珏抽了抽嘴角，这话倒是不假，韩千亦这家伙长得好看就算了，他还有一个旁人所不能及的优点，就是但凡过了他眼的，他都能一秒记住。
不论是衣料上的花纹，还是一闪而过的表情，只要一眼，他就能记得一清二楚。
司寒珏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等到要出门的时候，顾相思早早地就换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等他。司寒珏愣是换了三五次衣服，头上的发冠也是选了再选才定下来。
俨然一副新娘子要出门一般谨慎。
平日里都没见他这么隆重，顾相思忍不住和冬雯吐槽，“这猪八戒照镜子，照来照去还是猪鼻子……”
“王爷要是知道您说他是猪，还不吹胡子瞪眼的。”
两人花枝乱颤的笑做了一团。
“你们在说什么？”
司寒珏额服衣戴冠出来，立在顾相思面前。
司寒珏手持折扇，一身牡丹花半臂银灰色的广袖长衫，眉如远山，目若繁星，嘴角微勾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相思，眼神清朗，遥望朗风而不羁。
顾相思看着眼前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果然，话不能说得太过……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看的猪八戒？
“走吧。”司寒珏用扇柄轻轻敲了敲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