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在话里听出了哭音,知道冬雯是在自责,拉住她的手,“这不怪你,人家本就带着杀意来的,暗箭怎生好防?”
冬雯挨着床榻蹲了下来,听了顾相思宽慰的话,心里也算好受了些,“那冬雯给王妃揉一揉额头吧,冬雯小时候经常帮我娘揉,手法还是不错的。”
顾相思确实有些头晕,便不再推辞。
冬雯跪上床榻,轻轻给按了按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落在她额角上刚刚好。
揉了一阵,她的脑子确实轻松了不少,她便抬手叫冬雯停下拉着她一道在床上坐了,冬雯起初还有些扭捏,后来也就放松了下来。
顾相思盘起腿,想起司寒珏与自己之前的种种,她总觉得司寒珏的心思捉摸不透,有时候待她举止亲昵,叫她觉得温柔备至,但有时又疏离分明,告诉她她是王妃,而他是个外人。
难不成这就是当局者迷?
冬雯看上去虽比自己小几岁,但是行为处事倒是少见的沉稳,又在其他府上伺候过人,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见解。顾相思想了想,决定问问她。
“冬雯,我有一个事情想请教一下你。”顾相思顿了顿,开口问道。
冬雯见她声音里带着些为难,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连忙又跪直了身子,“有什么事情王妃尽管说,冬雯定然万死不辞。”
冬雯忽然如此庄重,反倒叫她不自在,连忙将她拉下来,“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一个发小姐妹,她最近有一桩心事不好排解,便来问我,但是我也不知怎么帮她才好,你一向做事妥帖,所以我就想问问你。”
“王妃请说,冬雯定全力替王妃排忧解难。”
听顾相思这么一说,她反倒更紧张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连王妃都不能处理?定然还是十分棘手!
顾相思看她一脸重视,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开口,迟疑了片刻,招手叫她靠过来。
她把自己和司寒珏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套在自己的“好姐妹”身上同她说了,本以为冬雯会认真的给她分析,没想到冬雯反倒捂着嘴笑了起来。
顾相思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说漏嘴了?叫她听出来是自己和司寒珏之间的事情了?
偏偏冬雯在那里笑得直不起腰,叫她干着急,顾相思连忙拉住她的手,“你笑什么?”
冬雯收敛了一点,但是脸上还是铺满了笑意,甚至怀疑顾相思就是来和她说笑的,“王妃自己真的分辨不出来么?”
“别笑了,我认真的,你说那郎君对我‘好姐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顾相思一本正经地问道。
冬雯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敛了笑容,有些揶揄地看了顾相思一眼,想起之前司寒珏给她使眼色助攻的样子,心下明了——
王妃的脑子的确不开窍。
冬雯清了清喉咙,一一给她分析了起来。
“王妃道那郎君处处维护小姐,若心中没什么感情,又怎会处处帮扶,若说只是普通挚友,但王妃细想,哪有挚友亲密到替对方穿鞋系带?情分也不能越过男女之间的礼仪,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