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还要了月垣草。”
果不其然。
“她出多少钱？我出两倍价格买下这两样东西。”顾相思转了转头上的发钗，转头对小厮道。
顾芊璇想要，她偏不能遂了她的意。既然她想治伤，自己医者仁心，不介意帮她一把。
顾相思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
“顾芊璇可还在？”
小厮点点头，“那女子着人回去取钱，人还在天女阁中。”
司寒珏明白过来顾相思要做什么，还是忍不住问，“你要去？”
顾相思点点头，看向韩千亦，“韩公子，还要借您的地方一用。”
韩千亦觉得周身一冷，不愧是和司寒珏待在一起的女人，连气场都这么相似。
“你自便。”
“多谢。”
顾相思转头向小厮又要了一件男装，闪身进了屏风后面。
再看顾相思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的头发束成一个发髻，头上扣了一个银发冠，月色长袍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你先和他喝喝茶，我去去就回。”顾相思对他道。
司寒珏点点头，他明白，这是她与顾芊璇的恩怨。
顾相思跟着小厮通过密道达到了天女阁会客的地方。
接待顾芊璇的女子已经在石门那里候着了。
顾相思扫了她一眼，仍是一贯的红衣，赤足束腿，妖娆抚媚得紧，腰间一抹明晃晃的银色。
虽是柔情似水，但是要真动起手来，身后的几个男子恐怕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公子。”那女子一见顾相思便立即垂首，看来韩千亦已经打过招呼了。
顾相思颔了颔首，“等会你配合我就成。”
“属下明白，但请公子放心。”那女子替顾相思启动机关开了门。
顾相思颔首致谢，迈步走了出去。
顾芊璇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石门，周围站了几个蒙着面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
听见石门开启，她迫不及待地将轮椅转过来，看见方才女子手上空无一物，欣喜的神色陡然落空，又看见她身后跟着一名男子，心下不悦。
她的脸上上了妆，看上去还是难掩的憔悴，眼窝已经浅浅地泛了黑边，显然是身体已经到了强勉之末。
她要的是血苔和月垣草，带一个男的过来做什么？
“姑娘这是何意？”
顾芊璇的目光紧紧落在红衣女子身后的男子身上，总觉得这男子在何处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红衣女子笑道，“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顾府还是没有将钱送来么？”
顾芊璇脸上一阵窘迫，“就快了，姑娘不必担心，我自然一分都不会少你。”
红衣女子仍旧是客气，“我自然相信顾小姐，只是这天女阁的规矩，我也不得不按着规矩办事……”
顾相思朝她点点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晃着一只琉璃盏。
顾芊璇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飞了，飞进了这个人的手里。
“因为顾小姐没能在半个时辰凑够钱，所以那两个物件已经是这位公子的了。”
红衣女子的话毫无波澜地砸进了她的耳朵里，虽早有预料，但是还是面色一僵。
“实在抱歉，月某捷足先登了。”
顾相思抬眼，朝她一笑，眼底淬满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