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吃糖了。”顾相思撇了撇嘴，拈起一个往嘴里送，一下没嚼就咽了下去，但是整个嘴还是一股酸涩的药草味。
“逞强……”司寒珏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糖果，拆开外面的包装，伸到顾相思面前。
顾相思要伸手接，面前的糖又缩了回去。
“张嘴。”
顾相思本想摇头，拿手接了，奈何自己的嘴巴和想法不是一条心，张嘴就接了过去。
浓郁的奶香将嘴里的酸涩冲淡，顾相思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嚼着奶糖，眼睛跟着司寒珏移动的笔记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
“看得懂？”司寒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南疆古字，虽然有一些与现行的文字大同小异，但是大部分仍是晦涩难懂的生字，司寒珏自己也勉强只能看懂几个。
顾相思点点头，“看得懂啊，你看这是‘林’，这里是‘年’……”
“这些是南疆古字，你学过？”
顾相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是古字，只是觉得比现在用的字复杂了一些，“我一开始看得时候也不是很清楚它写的什么，方才泡了个澡，反倒清醒过来，看得都明白了。”
被司寒珏一说她才想起来，刚才迷糊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这些古字。
司寒珏反而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把自己埋进热水里面的借口吗？”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滑下了……你怎么就进去了！”顾相思想起刚才被被他用宽袍裹着抱到床上的画面，脸上不觉一热。
他是不是把自己身上都看光了？！
“我不进去你岂不是要被热水淹死？”司寒珏丝毫不觉得自己理亏。
“你……我气量大不跟你一般见识……”顾相思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戳戳地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明明就是他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
自打俩人熟络后，顾相思越发觉得这司寒珏先前的乖训模样都是装的。
秋意已经习惯了两人斗嘴，在她看来这就是王爷和王妃亲昵和睦的表现，没有插嘴，垂首站到一边。
司寒珏看她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笑得有些揶揄，但仍旧口吻认真地对秋意道，“以后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妃，哪怕是沐浴，也给本王找个三五个侍女来伺候王妃，莫要让王妃觉得沐浴无趣，直往水底钻。”
“本王妃又这么好的待遇，王爷怎么能落下？秋意你也给王爷安排个五六个模样英俊的小厮，要那种脸蛋掐的出水的，白白嫩嫩的那种，伺候王爷！”
司寒珏一听，差点被自己嘴里的茶呛到，这种出格的话，估计也只有她顾相思说得出来。
看到司寒珏这个反应，顾相思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晾在一旁，转而投入到他誊出来的古卷上。
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能不能在其他古族的信息中找到关于月氏的只言片语。
司寒珏临摹出来的字与原字看上去相差无几，甚至要比原来卷册上的还要好看几分。换了干净的纸，清晰工整的排版，顾相思看起来毫不费力，简直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