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想起来,看着闪烁着的来电显示,眼眶骤得一红:“哥。”
“明天亲自去找江展华认错,你不想牵扯江家我明白,这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也不是你我能抗衡的,但是,这个歉一定得去道!”
“我知道了。”
“地方我会给你约好,发给你手机。”
凤云殇还没来得及再说话,那边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正在他失落的时候,一条带着地址的短信又进了手机中。最下方一条属于他口吻的话,映入他荧荧的眼瞳中。
“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眸光闪了闪,硬生生的忍住了眼泪。
……
“这书法你写的真是不错,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能够看出气韵来。”
何恬拿起那张宣纸,透过光他挥毫留下的精干字体,看起来极为沉稳,甚至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活灵活现的能够在她面前动起来。
江展华笑了笑,放下笔,手与袖子上没有染上任何墨水,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要作画作词的人。
“其实这只是最简单正楷而已,如果是毛笔花体,其实难度会更大。”
“这只是最简单的?如果是让我来试,肯定连一横一竖都写不好,更别说是什么正楷啊花体了。”她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些原本她都是要学的。
只是何少元那时哪会给她学?倒是何雅都学了。
他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些许,岔开了话题重新提起笔:“来,我教你,悟性好很快就能学会了。”
何恬笑着点了下头,走到他身侧接过那支笔,原本以为他只是会在旁边教着,却没想到江展华直接贴在了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写。
当下惊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江展华一下就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坚.硬的书架惹的他闷哼了一声。何恬吓了一大跳,连连翻过身去看他:“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江展华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是划破了,不过没关系,找人包扎一下就好了。”
“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突然往后退,你也就不会撞着了。”
“没事,还是怪我,没跟你打招呼就贴住你。”
何恬撩了撩发丝,很是尴尬的想往后退,可后面就是书桌两人又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越发的尴尬,她一手稍推了一下江展华,半个腿根坐在书桌上,想与他越过去。
然而,旁边的门被狠狠的砸上。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看,沈商抿唇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那双瞳里的火似是要燃烧到两人的身上,让他们成为灰烬。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放下腿,何恬哪还敢再拿手去碰江展华,直接一腿搭到地面,用手一撑从桌子上跳到了地上,快步走到沈商旁边。
“我,你听我解释,刚才是我……”
“江展华,朋友妻不可欺。”沈商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大手反手一握住她的玉手,力气大到骤然间两人的手都泛起了白印。
何恬虽是疼,却一声不吭的垂下头,她也知道刚才那样的动作,让人看起来很是误会,现在想想她都后悔的不行,好好的坐什么桌子?就算是碰到一点,挤也能挤过去了。
“刚才只是一个意外,仅仅是这样而已。”
他解释的轻巧,也没说是什么意外,反倒更引人遐想。沈商冷笑了一声:“看来rake的话,我也不用带到了,你自己打个电话给他吧。”
说着直接将何恬拉走,她稍挣扎了一下,他直接甩开低吼:“你还想跟他去瞎搞是吗?”
“不是,我的包还在客厅里……”
沈商使了一个眼色,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人连连跑去了客厅,他重新将她拉住不由分说的直接拉出门,江展华半垂下眸子,手掌中还残留着她的发香。是他不该,明明她已经在身边,自己就应该知足才是,不该冒然的靠近她,根本不该不想放开她。
她不属于他。
江展华双手撑在桌子上,眉头皱在一起拧成了“川”字,看着那副字画牵起嘴角笑了,可,笑着笑着突然一口血,狠狠的喷在了上面。
摇摇欲坠的,直接摔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
“沈商,你不要生气,我跟你解释,当时是因为我想学书法,江展华说要教我,然后他撞在了书架上,我才转过身想问他有没有事的,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何恬看着脸色阴沉,像是阴天乌云随时会落下冷雨来的他,连连拉住态度放很低的解释着。
沈商始终抿着唇,不开口也不松手上的力,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直到到了保姆车旁,他按下了钥匙,直接将她摔进了车里。
她的背脊狠狠摔在车垫上,疼的龇牙咧嘴:“沈商,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扑哧,我可没瞎啊,你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真的?”他关上了门,大步到她面前一手骨节微弯紧扣在手中,一拳砸在她身侧的沙发上。
呼啸而过的拳风就落在耳畔,何恬一惊她已经记不起这是沈商多久没对她用这样口气说话了,只知道那一拳头若是真的在她脸上,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昏厥过去了。
吞咽了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可是,那只是因为空间太小了,我是想坐在书桌上,好让身体有地方腾空离开的,我以为他教我写书法,会在我身边教的,没想到他会在身后……”
“呵,如果你跟他做了,你是不是要回答我,你没想到他会强要你?”
何恬一下瞪大了眼睛,声音有着难以接受的颤动:“你,你怀疑我?不相信我?”
“呵,这要问你啊宝贝儿,你做了什么让我相信的事么?”
他压低声线,朝着她慢慢的逼近,一个俯身直接吻住她漂亮鲜艳的樱唇,探进她口腔中不断用舌尖搅动着风云。何恬被他吻的大脑发懵,上一秒他还冷声质问,怎么下一秒就……
还没等她想完,他大手狠狠一扯,她的衣服瞬间破了一大块,她连忙抬起手抱在胸.前:“沈商,我真的没有跟……”
又是话未完,他便直接占有她。
邪肆的音调在她耳边彻响,一声闷哼,毫不留情的讥讽她:“没有?这倒是真的。”
何恬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他动作很大连带着她觉着灵魂都跟着抖了三抖,手臂被他狠狠的攥在手里,身体的热度异样的升腾发热。
浑身上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一下窜进脑海中,像是瞬间炸开了烟花脑子中似是五颜六色,又似是一片空白,本能的抗拒又本能的去配合。
他手,落她背脊轻将她托起:“不要背叛我……”
等他略落寞的声音,落在她耳畔的一瞬间。何恬浑身猛得一震,他看似生气的外表下,怕是比任何都害怕被抛弃的心情吧?下意识抬起手搂住了他。
得到她的回应,他的动作越发轻柔,像是在爱护一件难得可贵的珍宝。
他移上唇,为她吻掉湿润眼角荧荧而亮着的水花,在她的额角靠着太阳穴的位置,吻去了汗。
直至两人都无力的倒在车中,何恬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靠在他的怀里,直成了一滩香泥,嘴唇被他吻的湿得很,口腔和舌.头却是麻木的还带着些许干燥。
只要靠近他,就热的很。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要你死!”
“好……绝对不背叛你。”她说着伸手扣住他的手,嘴角轻轻的弯着,靠在他肩膀上。
她的心上,不知何时只放得下他一个人,哪怕不是温柔的而是邪肆的,他后来对她的好点点滴滴,都在看在眼睛里的。
沈商似是也累了,将头埋在她的锁骨中,像是一个寻求安全感的孩子缩卷起身体,在她怀中。
她看着他,也轻闭上了眼。
……
江展华住院的消息,何恬是在隔天知道的。
似乎是在那场爆炸里,他虽是没多少的伤口,但因为某处没有及时的治疗,一直在溃烂只去医院做着例行的清理,诱发了高烧,还查出了他的胃癌。
胃癌。
江语晨在知道的一瞬间,直接晕厥了过去。
直到何恬到了医院,也都没有苏醒,一直被常尉岚照顾着。
“现在到底是怎么样?”她和沈商匆匆赶到的时候,两个手术室的灯都亮着,一个是江语晨一个是江展华。
“孩子有可能保不住,至于展华听说是胃癌中期还有轻度的胃缩症,如果不是这一次小语发现,恐怕他都不会告诉我们。”
“我马上让rake过来,让所有的医生停止对江展华胃部的手术!”沈商掏出手机,不容置疑的发出号令。
“怎么了?”何恬不明所以的侧头看他。
她很少看到这样的他,非常严肃,没有往日的邪肆慵懒,眉毛紧紧揪在一起,一双勾人魂魄的眸子里流转的不再是诱.惑人心的水光,而是沉稳的一片暗,像是深潭她看着触不到底。
直到被他的目光一扫,才后知后觉的回神将视线移走,背后一瞬间极其薄薄一层细密的汗。
“胃癌没关系,不扩散切除就可以,但是胃缩却是胃会不断的回缩,一旦回缩到一定成都就会有生命危险。”沈商说着便拨通了rake的电话,“喂,rake,对……”
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常尉岚去通知医生不要手术,而何恬就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胃缩症还有胃癌的字眼,笑起来那么温柔的江展华,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不,不对,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没发现自己胃癌,那……
那么多的疑问袭击进她脑海,她的人生一直很寂寞,除了江语晨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直到在叫出“展华哥”的那一瞬间,有过浓烈的家属感。
那是亲人的感,就好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一样。
何恬不仅掩面哭出了声,沈商打着电话,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何恬,看她难过他眸色一下深邃:“地址我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着,挂断了电话走到她的身侧,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手帕,递了过去:“别哭了,肩膀给你靠。”
“哪有人的安慰这么苍白无力的?”她嘴上嫌弃着,身体却很是诚实的朝着他靠过去,“我一直以为那些绝症,离我们很远……”
“他活该。”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一下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