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花树下,站了一个身穿鹅黄罗裙的窈窕人影,正举着方帕掩嘴,一脸不屑的模样。
看相貌和身段,这人到是有些本钱,可单这一个举止,就显出了轻浮造作的本性。
苏蝶雨精通心理学,观察人的行为举止也比一般人要细致的多,瞬间就看出此女出身不高,而且胸无城府,她既然能跟丫鬟攀比,也代表她并不得宠,此人不但虚荣心强,也是一个擅长踩低捧高之辈,总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由抱起了肩膀,笑着说道:“王爷自然是因为高兴,才留下了我,你如此不忿,莫非是在质疑王爷的眼光,还不如你了?”
“放肆,妾身何时说过王爷不如我,死丫头,你不要狡辩,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女人连忍都没忍,直接就翻了脸,苏蝶雨不禁摇了摇头,幸好她没在宫中,不然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讽刺一笑,苏蝶雨仰着小脸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吗,那我完全可以理解为王爷没有按你的想法行事,请问你何德何能,竟然想让王爷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哎,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王妃,既然不是,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女人没料到苏蝶雨一下子能说出这么一大堆话,一时间没有绕过来,但是也能明白她说的不是好话,比如狂吠。
顿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死丫头,你敢骂我是狗,合该张嘴。”
一抬手,巴掌已经扇了过来。
苏蝶雨早有防备,说不过就打,这种戏码宫斗剧里常见。
她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姑娘我是王爷房里的人,要教训也只能是王爷和王妃,还轮不到你,像你这种废物完全配不上咱们玉树临风,博学多才的王爷,若是有找茬的时间,到不如多去认几个字。”
女人被抢白的眼珠子直翻,差点当场吐出血来,指会指着她一个劲的说着“你”,可是“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了什么来,等她直起身,苏蝶雨已经进了屋。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道身影慢慢走出,眼中竟然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这丫头果然善于雄辩,而且用词准确刁钻,足能把人气死。
但是很快,那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便又敛了去。
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东市查一下,这丫头从何而来,在京城又和什么人接触。”
“是。”
高瘦的身影应声而去,付景澈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着行事诡异的紫鸾营,此教派以女子为主,精通风水巫术,他记忆中的那个丫头也如眼前人一般可以用诡异的方法和别人沟通……
若非当日觉得她可怜留用,也不会酿成如此惨剧,想起至今仍疯癫的母妃,付景澈脸色阴沉如水,手背再次爆出了青筋。
苏蝶雨这边已经进了屋,忙活了大半天,转眼天都黑了,人一静下来,肚子就开始闹起了脾气,苏蝶雨这才想起没人叫自己吃饭,幸好怀里还剩一个红薯,就坐在门口,小心的扒了皮,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的正美,忽听身后响起一阵脚步,苏蝶雨一回头顿时看到了脸色冰冷的付景澈。
过度的紧张让她直接吞了大半块红薯,顿时噎的瞪眼蹬腿,满脸通红。
瞧着她嘴角上的黄物,付景澈一阵恶心,可又怕她真噎死了失去了线索,索性身后提住她的后脖领子,使劲的往地上墩。
“唔,啊!”
苏蝶雨难受的直抓自己的脖子,叫声却引人遐想,有人在门口听了听,旋即一跺脚,便气急败坏的朝远处跑了。
苏蝶雨这口红薯也总算在王爷的努力下进了肚子,不由连喘了好几口气。
付景澈已经走到了太师椅前,不耐烦的指了指茶杯。
“这杯茶,本王赐你。”
苏蝶雨立即迫不及待的喝了,这下子是真的顺畅了。
付景澈眼神冷淡的瞅了她一眼,苏蝶雨不禁有些谎,怎么这么阴森,难道下毒了?
可看付景澈眼神坦荡,并不闪躲,又是自己多心了。
忙装作感激的样子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话音刚落,就听小无能抽风般的大叫道:“我看到了,我又看到了,对面墙上有人,拿着弓箭,对准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