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听到这个答案大吃一惊。
“皇后？”穆渊深深地盯着陆娇娇。
本来穆渊是没有怀疑陆娇娇的，只是当她提到她怀疑的人是萧皇后时，陆娇娇的嫌疑猛增。
穆渊不是冲动的人，他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你怀疑皇后，给朕一个理由。”
“臣妾亲耳听到的。”
陆娇娇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她完全没有替人遮掩的意思。
“皇上，皇后娘娘再三阻拦您带柯姑娘入宫除了担心柯姑娘的身份外，还担心您会专宠她。”
“后宫的平衡一旦打破，柯姑娘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点是无可厚非的。”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更何况，这柯姑娘是德妃弄入宫的人。”
穆渊眉头紧蹙，“德妃？”
回想起最近德妃反常的表现，穆渊把所有事情串起来，瞬间明白了陆娇娇的意思。
德妃把柯清清带到了穆渊面前，让她受宠，因为柯清清的关系，穆渊对德妃多了几分关注。
这次出行的人中，穆渊的注意力一下被柯清清和德妃霸占，萧皇后觉得被忽略了，或者是其他原因。
萧皇后铲除柯清清后，她是最大的获益人。
陆娇娇看穆渊恍然的神情，她低头轻笑，深藏功与名。
“皇上，这事若是闹大了，没有好处，还希望皇上三思。”陆娇娇又劝了一句。
“朕知道了。”穆渊垂眸，“宸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先退下吧。”
陆娇娇应声离开。
等回到别院，连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娘娘，皇上会怀疑皇后吗？这件事会不会继续调查啊？”
“奴婢觉得柯姑娘有点可怜，她本来可以……”
陆娇娇轻笑，“连秋，你想的太简单了。”
“本宫与柯清清接触不多，可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在决定到皇上身边时，德妃肯定跟她说过这其中可能会遇到的风险，可她最终还是选择踏上德妃的船。”
“在她上船时，就已经没了退路。”
“不管她争与不争，都会陷入后宫的浪潮中。”
“只是……本宫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手。”
陆娇娇觉得萧皇后沉不住气，这种行事风格与她的作风不太符合。
这其中可能还有其他的故事。
不过一切的过往都该随着柯清清的离开烟消云散了，陆娇娇不准备追查。
“她？”连秋茫然的瞪着眼，“娘娘，您说的她是谁？难道真的是皇后娘娘？”
“你以为是谁？”
陆娇娇没有回答，她希望连秋跟在她身边可以成长，以后有独立思考或者帮着她解决问题的能力。
连秋摇摇头，“奴婢猜是皇后，但她是后宫之主，还有太子傍身，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
“或许，这便是她下手的理由呢？”陆娇娇点拨连秋，希望她能顿悟。
可连秋仿佛不开窍一样，她依旧懵懵懂懂的，不理解陆娇娇的意思。
旁边的挽春都看不下去了，她站出来解释。
“明面上看，皇后娘娘最没有动手的理由，可太子年纪还小，如果柯姑娘独得皇上恩宠，她生出了皇子，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那会不会给太子养出一个劲敌？”
连秋听的目瞪口呆，她仍然无法理解。
“这个理由会不会很牵强，毕竟柯清清没有依靠，她最大的倚仗就是皇上，万一皇上……”
“皇上！”
连秋惊呼，她拍了下脑门，“奴婢明白了。”
“皇后娘娘，身后虽然背靠大树，但是皇上同样忌惮萧丞相，像柯清清这样没有任何倚仗的，皇上反而最放心。”
“何况柯清清最大的倚仗是皇上，其他人的倚仗同样是皇上，他们朝夕相处，在吹吹枕边风，那太子之……”
“咳咳咳！”陆娇娇赶忙打断她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
“日后你们说话做事小心些，避免隔墙有耳。”
陆娇娇的目光落在连秋身上，着重提醒，“尤其是你，不要因为一时激动就什么话都往外说。”
“是，娘娘，奴婢以后不会多嘴的。”
陆娇娇点点头，看她们两人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她就没有多此一举的劝说。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要再议论。”
这时，陆娇娇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
就像是连秋说的，穆渊跟柯清清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多少会有些感情。
陆娇娇注意到在穆渊看到柯清清的尸体时表现的很淡然，他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穆渊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他有所有帝王的通病——多疑。
方才陆娇娇不过是挑拨了两句，穆渊就放弃了追查，并且开始怀疑萧皇后。
虽然这是陆娇娇的目的，但穆渊如果能多对皇后多一点信任，就不会这么快倒戈。
这时候多疑的帝王还在书房中纠结，他看着面前的冰酪，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美食。
“王福禄！”穆渊忽的高喊一声。
门外打盹儿的人听到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他推开门。
“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穆渊又吃了一口冰粥，“去把追查柯清清死因的人全部调回来，这件事日后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王福禄愣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你还在这儿傻戳着作甚？朕吩咐你的事情还不去办！”
“是、是，老奴这就去。”
王福禄被穆渊骂醒，他同手同脚的走出书房，喊来暗卫，让他们把去调查的侍卫带回来。
暗卫们自然有联系侍卫的方法，他们得到命令后立即分开行动。
没用多长时间，消息就传到萧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娘娘，奴婢听到陈侍卫说皇上不追查了，以后不允许有人提起柯姑娘的事情。”芸儿低着头，有点害怕。
皇后为了除掉柯清清费了不少心思，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如今距离成功只有一步，她的计划就能完美的实现了，可却中道崩殂，皇后怎么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