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福禄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他面上依旧是挂着笑脸的假面。
陆娇娇露出一个营业微笑。
“王公公，本宫清楚皇上心情不好，特意做了些冰酪，来探望探望皇上。”
“天气炎热，若是皇上的身体出现个好歹，这不是小事儿啊。”
说着，陆娇娇特意掂量了下手中的食盒，提醒王福禄。
王福禄一时间有些为难，他同样担心穆渊的健康，毕竟他倒下了，他这个总管太监也要跟着倒霉。
“宸妃娘娘，这柯姑娘的事情您也不是不清楚，现在皇上怕是没有心情见您。”
这话王福禄半点不掺假。
陆娇娇才从这里离开不久，自然看到了穆渊的反应，如果不是为了后宫的安宁，陆娇娇也不想多管闲事。
“是，王公公，这一点本宫十分清楚，不过本宫管不着什么柯姑娘的死因，本宫问心无愧，只是更担心皇上的安危。”
“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这些人……”
王福禄被说服了，他叹息一声，“请宸妃娘娘稍等，老奴这就去通报一声。”
殿内，穆渊蹙眉看向身侧的王福禄，“你说宸妃来了？”
“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来坦白的吧。”
王福禄的嘴角一抽，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算了，见到人就明白她的目的了，你去把人带进来吧。”
“是，皇上。”
王福禄把话传给陆娇娇，这次没有跟着凑热闹的心思了，“娘娘，您请。”
这次是王福禄目送着陆娇娇走进了书房中。
他虽然好奇陆娇娇这时候找穆渊有什么事，但为了小命着想，他的好奇心是可以压下的。
“宸妃，你怎么来了？”
穆渊好奇，他的心情算不上好，没有什么跟陆娇娇兜圈子的意思，直奔着主题就去了。
陆娇娇自顾自的行礼，一步步按照规矩来。
“皇上，天气炎热，臣妾担心您会中暑，特意带了些冰酪来，还让小厨房为您备了些冰粥。”
“柯姑娘的事，还请您节哀，保重身体。”
陆娇娇说着把东西一一摆在穆渊跟前的书桌上，“皇上，这些都是臣妾精心准备的，还请您试试？”
“放着吧，朕没有胃口。”
穆渊看了眼桌上精致的食物，都是宫中人惯用的，穆渊看着就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
更何况现在天气闷热，穆渊又气恼柯清清一事，迫切想要知道个答案，就更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皇上，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自己的，您的身份贵重，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更大，所以请您保重身体。”
“就算没胃口，也多少吃一些吧。”
穆渊看着陆娇娇递到嘴边的食物，又看看陆娇娇，似乎是为了卖给她一个面子，多多少少吃了两口。
陆娇娇看着他吃下去的那点东西，嘴角抽了抽。
不过没有把她赶出去，陆娇娇已经很知足了。
“皇上，这柯姑娘的事情……人死如灯灭，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穆渊震惊不已，他放下手中的冰酪，只觉得陆娇娇心机深沉。
“宸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清清的死跟你有关？”
陆娇娇的眼皮跳了下，没想到穆渊抓重点的方式这么奇怪，不过被怀疑是正常的，她早就想到了。
在陆娇娇劝穆渊放弃调查真相时，她就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后果。
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其真正发生的时候，陆娇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没有，臣妾与柯姑娘没有任何往来，如何会害她？”
对陆娇娇的这个说法穆渊有些不信，她们同为嫔妃，如果他宠幸柯清清多一点，那陆娇娇在宫中的日子……
随即，穆渊想到陆娇娇一直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在宫里的日子风生水起，倒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穆渊反而冷静下来了。
“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阻止朕继续追查？”
“朕不希望这种糊涂官司落在朕的头上。”
陆娇娇在来之前，就已经预想过穆渊可能会提问什么了，恰巧这个问题在她预设的范围内。
于是，陆娇娇立即回答。
“皇上，您若是继续追查，就算是查明了真相，也会有损皇室的尊严。”
“若有人传扬出去，还会影响百姓对您的看法，影响您的声誉。”
“您就算是喜欢柯姑娘，但她死了，人死如灯灭，生前她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难道您忍心在她死后还不得安宁吗？”
“柯姑娘的身份让她从来到您身边时就备受争议，可如今她都已经没了，若是查明真相，柯姑娘死后的声誉将会扫地，您也会被牵连。”
穆渊想到的柯清清身上的印记以及那七八个男人，他只觉得恶心。
“嗯，朕知道了。”
“宸妃，”穆渊又道：“皇室和朕的声誉，你真的就如此在意吗？”
这个问题没有在陆娇娇设定的范围内，她震惊的看了一眼穆渊，皱眉思考。
“皇上，臣妾当然在乎皇家的名誉，您贵为一国之主，万人之上，若您的枕边人被人杀了、还……这不太好。”
“柯姑娘去世，获益的人只有那么点，您可以私下里排查。”
穆渊明白了陆娇娇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宸妃，你说获益的人，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你？”
这话相当直白了。
仿佛是在当着陆娇娇的面质问她，是不是她杀了柯清清。
陆娇娇的反应很平淡，她抬头与穆渊对视，“皇上，不否认柯清清死后获益的人有我，但是臣妾没有杀害柯清清。”
“这一点臣妾向您保证。”
“同样，您也有怀疑臣妾的权利，您想要调查，臣妾一定配合。”
陆娇娇的态度十分坦诚。
这倒是让穆渊排除了陆娇娇的嫌疑。
如果真的是陆娇娇所为，穆渊怕是还要感慨陆娇娇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嗯，那宸妃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陆娇娇没有藏着掖着，她直言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