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破了未婚夫与妹妹苟合。
扭头就将自己送上了妹妹未婚夫的床。
上一秒还在与我欢好的男人。
下一秒却提上裤子不认人，命人将我丢了出去。
京中人人骂我荡妇，亲爹追着要将我沉塘。
而那人风轻云淡开口，「既然父皇让我娶沈家嫡女，那么沈大小姐也不是不行。」
1
我和青衣对视一眼。
她随即捂住了我的嘴，叫得比我大声。
「二姑娘和表少爷……」
她在最令人想入非非的时候及时止住了话头，引得一群丫鬟婆子都往这里过来。
里面的沈慈愉和贺丞安看着自己的丑事被人发现，急忙收拾好自己。
真不是我故意偷看，是他们半点也不遮掩。
青天白日，门还是虚掩着。
「沈慈欢，你在这里嚷些什么？我不过是书中有不解之处，表哥为我指点一二罢了。」
沈慈愉从小被骄纵着长大，是个十足的蠢货。
面上泛着潮红，细看上衣襟的盘扣都系错了位置。
别说是历经人事的婆子，就那些小丫鬟见了也不会相信这番说辞。
「妹妹，我可没说什么。」
我一脸无辜。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指点了慈愉几句，你便如此大肆张扬，是想让大家都认为我们在府中偷情吗？」
贺丞安自然是见不得他心上人受委屈的，皱着眉头指责我，好像那个与未婚妻妹苟合的人是我一般。
青衣是个见不得我受委屈的。
「二姑娘与表少爷不知羞耻，在当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偏偏还来作践我们姑娘，我呸。」
「你个贱婢！」
我紧紧握住沈慈愉未落下来的手。
「住手！」
后院的动静闹得这样大，想来也惊动了正院的父亲和大夫人。
他们面色有些难看，命一圈人围了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大夫人沉声开口。
「今日的事情若是有半句传出去，那便拔了你们的舌头。」
待人都遣散开去，父亲隐忍了许久才怒斥道，「两个孽障还不快跪下！」
「今日因为一场误会，你便如此污蔑妹妹，难道这样一闹于你而言是件光彩的事吗？你们同为沈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莫说你妹妹，就连你也得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免得污了我们沈家百年家风。」
父亲从来都是偏心沈慈愉，我向来是知道的。
今日之事明明是我受了委屈，他也只顾沈家治家严谨的名声与沈慈愉的闺誉，对我不曾有半分宽慰。
「今日之事，女儿无错。」
我镇定抬头，眼圈泛红，自从母亲去世后，这沈家便只有青衣待我如常了。
「孽障，你没错，难道都是你妹妹的错？」
大夫人怒气冲冲，一副要为她女儿讨回公道的样子。
「是！」
「沈家后院向来不许外男进入，若无慈愉授意，谁敢将贺家公子放进来，她私会外男，此为一错；贺家公子与我早有婚约，也是慈愉日后的姐夫，可她没有半分回避之心，还借着指点读书的名义与他单独相处，此为二错；当着外人的面，直呼长姐名讳，出言不逊，甚至想要出手打人，此为三错。」
「女儿不求父亲为我做主，责罚妹妹与贺家公子。只求父亲能够做主，将我与贺家公子婚约取消。女儿愿意青灯古佛一生，也绝不入贺家门半步。」
父亲抬起手边的青花瓷茶杯砸向我，落在我的脚边。
「混账！陛下有意赐婚慈愉与四皇子，这个节骨眼上，你贸然退婚，人家会怎样看我沈家女儿。」
我心下一冷，看来他是非让我嫁给贺丞安了。
「今日之事，因慈愉而起，便罚你抄《女戒》十遍，至于你挑起事端，便去祠堂跪着吧，待我与贺家交换了庚帖，便找个吉日送你出嫁。」
青衣想为我出头，我悄悄按住了她的手。
若是现在再次反驳，恐怕会加快我嫁入贺家的进程。
2
我是沈家嫡女沈慈欢，不过我母亲是过世的原配。
在我还不会走路时，父亲便继娶，也就是如今的大夫人。
贺丞安是大夫人的侄子，与沈慈愉青梅竹马。
本来父亲和大夫人也有意成全这段姻缘，可是当今皇上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没成婚的儿子，便突发奇想为他选妃。
我和沈慈愉作为丞相嫡女，自然是被格外看重的。
可是我自小便有身子不好的传闻。
我今日咳嗽一声，便有人说我得了肺症。
明日因着葵水肚子疼得难受，便有人说我不易有孕。
总之，我因为身子不好被排除了当选的可能，那沈慈愉便成为最有可能成为皇妃的人。
彼时，沈家已经在与贺家商量交换庚帖，便只能将养在庄子上的我接了回来，顶替沈慈愉嫁入贺家。
我在祠堂里跪了一日，大夫人不许丫鬟为我送吃食。
我跪在蒲团之上，心里没盘算出个法子，倒是人快饿得有些发昏。
祠堂门口好几个人守着我，怕我跑了出去。
我盯着供奉在牌位前的果子点心咽了咽口水。
「各位祖宗在上，小女子不是不敬，而是实在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你们午夜时分想找人说说心里话便去找我父亲和大夫人吧。」
我往嘴里送着最后一个桃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是将桃恭敬地摆回去，认认真真磕了好几个头。
「走水啦！」
我大声朝着门外喊。
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外面守着的人也松懈了许多。直到我喊出声来，才发现祠堂走水。
于是，我趁乱跑了。
从狗洞钻了出去。
3
「宁王殿下，您瞧着臣女如何？」
眼前男人剑眉星目，一身白色衣袍，斜倚在榻上，斜睨着我。
「若是您瞧得上的话，不如要了臣女吧。」
他没有说出「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而是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也是，他这样的身份，每天愿意脱光了送上床的人也数不胜数。
我脑子飞快运转，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打动他的话。
「殿下，您的未婚妻是臣女妹妹，不过她与臣女未婚夫君联手给您戴了绿帽，不如您与臣女联手，报复回去。」
嘴比脑子快。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被绿的事实。
不过这句话也好使，他将我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他动作温柔，细心地将我的衣服剥除，手掌在我身上摩挲，床帐轻轻晃动。
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许久之后才放过已经筋疲力尽的我。
我还没睡得安稳，他就将我从床榻上拉起，将我套上里衣，再随手丢给了我一件外袍，便命人将我丢了出去。
如今已是深秋，我站在王府外瑟瑟发抖。
王府位置本就是极好的地段，许多路过之人对我指指点点。
更有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进行辱骂，说我是荡妇，不知天高地厚想攀宁王这根高枝。
我无奈，抬头看了一眼宁王府的门匾。
确实没攀上。
只能灰溜溜回到沈家。
我从门口到正院，不用走也不用爬。
是被人抬到了正院。
坐在上方的父亲和大夫人一见我进来。
立马站了起来，冲下来便给了我一巴掌。
「火烧祠堂，夺妹夫婿。沈慈欢，今日我便将你沉了塘，以正我沈家门风。」
我撞破沈慈愉和贺丞安苟合便是探求书中真义。
我衣衫不整地从宁王府回来便是夺妹夫婿。
「父亲，女儿不过是书中有不理解的地方，想着宁王殿下学富五车，这才上门讨教，至于火烧祠堂，那更是无稽之谈。」
大夫人气极，还想来打我，却被我躲过，她险些跌倒在地。
「好啊，如今真是要反了天了，来人，将这逆女拖出去沉塘。」
「沈相怎的这般动怒？」
一道声音从门口悠悠传来，来人不疾不徐。
宁王裴砚景走了进来。
「欢儿走得急，衣服都没带好。沈相莫不是心疼女儿，怪罪本王了。」
我不明白裴砚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父亲面色仍然不好看，但是也只得和他打着哈哈。
「王爷严重了，只是女儿大了不好约束，若是有冲撞了王爷的地方，还望王爷海涵，我定当严惩不贷。」
「沈相不愧是父皇最倚重的人，如此正气，真该让那些个大人多学学。」
「父皇前些日子将本王召进宫，说沈相嫡女惊才艳绝，是闺门女子之典范，与本王实为良配。」
「想必父皇所说，必是这位沈大小姐了。」
「既然父皇有意，那本王便向沈相提亲，愿意立马迎娶沈大小姐过门。」
他一席话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便将夸奖沈慈愉的说辞安在了我的身上，偏偏这样的时候，父亲也不敢张嘴说不。
「王爷抬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这男女婚嫁之事，应挑选良辰吉日，实在不该如此着急。」
「那便依沈相所言，还望这些日子，沈相替本王好好照顾沈大小姐。」
说完，他就潇洒离去。
而我，也在父亲和大夫人气得像猪肝一般的脸色下施施然离去。
大夫人怒沈慈愉不争，而她只是小声嘟囔。
「宁王有什么好的，我喜欢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