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想直接冲到杨舒铭的病房里去,反正去前台打听下也很容易找到。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过,就在他打算舍命敲门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现在就这么进去了,那小杨和白帅肯定都对自己极其不满,如果给白帅发个通讯请求的话,说不定下场不至于太惨。
程成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刚刚真是被吓傻了,这么简单的事都给忘了。
他收回想要敲门的手,匆匆跑回办公室去了。路上,他还在想,如果自己的通讯腕表不在的话,就用别人的联系下白帅,至少可以发个通讯留言啊。
幸好,他一回去就找到了自己交给杨舒铭保管的通讯腕表。
“我真是作孽啊,好端端的,就不该让小杨帮我保管,白帅这不会是吃醋了吧?呸呸呸,我对小杨绝对没有想法!”程成嘀咕着,尝试着发起了通讯请求。
白帅竟然瞬间就同意了通讯请求。
“会里说了什么?你回办公室了吗?我和小杨这会过去找你……”
白定泽看上去很平静,完全没有一点把人折腾受伤的愧疚。程成看了都心疼小杨,白帅完全不提小杨的伤势,竟然还要带着他一起去指挥处?都不知道让人家好好休息下吗?
白帅也太渣了!
程成在心里默默把白定泽打成个大渣男,可又不敢为了鸣不平得罪顶头上司,他强忍住嘴角的抽动,回道:“白帅,军事机密,你自己过来就行了,让小杨好好休息休息吧!”
放过那孩子吧!程成默默把这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
杨舒铭在一旁乖乖听着,见程成似乎有不想让自己听到的话要汇报,就主动跟白定泽说道:“我自己休息就好,你快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白定泽看着杨舒铭那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脑袋,到底还是心软了,揉了揉他那一头黄毛,轻声道:“你别多心,程成也是想让你多休息,我去去就回。”
杨舒铭点点头,看着白定泽匆匆出了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骇人听闻,他到现在都没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呢。仰慕上百年的男神,竟然主动吻自己了?而且,还是用这种让人不容拒绝的方式……
完了,脸又开始发烫了,杨舒铭对没出息的自己绝望了,干脆伸手覆在脸上,用凉凉的手背给脸颊降温。
“你也太没出息了!白定泽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不能更强硬点吗??你这样,我见白泽那家伙的时候,都没底气和它互怼了!”乘黄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杨舒铭给吓了一跳。
虽然他已经和乘黄磨合了好几天了,但杨舒铭明显没有适应随身带着架机甲这件事,时不时就把乘黄给忘掉了。而且,每次杨舒铭有什么私下的小动作,乘黄都会窥准机会突然出声,把杨舒铭吓一大跳。
“你能不能别突然说话,我哪天心梗了都是被你给害的!”杨舒铭抱怨归抱怨,可也不敢像白帅吼小白那样骂乘黄,没办法,人怂胆子小,水平还不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乘黄轻哼一声,趁着病房里没人,干脆变成了人形态。
它站到杨舒铭面前,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乱乱的黄毛,意味深长地说道:“是挺好rua的,难怪白帅总对你的脑袋下手。”
杨舒铭无奈,指了指门外道:“大哥,你还是变回去吧,等会医生过来了,看到你,又要拿奇怪的目光瞄我了。”
杨舒铭心有余悸,刚刚医生给他包扎脑袋的时候,白定泽就在他旁边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医生看到白定泽之后,再看杨舒铭的目光就变得奇怪起来。
一开始,杨舒铭还以为那医生认出来这是联盟战神了,所以才会这样,可他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那医生开口朝白定泽问道:“你是病人家属?病人这伤怎么搞的?年轻人喜欢玩我可以理解,但太过分了就不对了!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
杨舒铭一个没忍住,整个人一哆嗦,害得医生缠绷带的手也跟着一抖,脑袋上缠的绷带都秃噜了一圈。
他悄悄抬眼瞄了瞄白定泽,白定泽看自己的目光,还真是过于炽热了。
“你,你先去病房等着吧,我包好就过去。”杨舒铭受不了了,他不得不感慨这医生眼睛真毒,到底有没有好好给自己包扎啊,连白帅的眼神都能看明白。
白定泽也不好当着医生的面闹他,只能点点头,先离开了。
等白定泽一走,那医生就唉声叹气地开始给杨舒铭进行思想教育了。
“哎,年轻人啊,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在联盟风气比较宽容自由了,可也不能因为感情的事伤害到自己啊。你这伤是他弄出来的吧?我看他那眼神,肯定对你有意思!你要是被强迫了,记得报警啊,可别不好意思,这是大事啊……”
杨舒铭简直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他支支吾吾朝着医生说道:“他没有强迫我,是不小心才弄成这样的,谢谢您关心。”
说完之后,杨舒铭一回味,觉得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杨舒铭一捂脸,又试图解释清楚,“我意思是,我是自愿的!弄成这样,完全就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下,医生脸上的表情更拧巴了,他心想,算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敢情啊人家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玩得就是个情调?
杨舒铭看到医生那愈发奇怪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越说越离谱了。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想出来个更好的说辞,索性只得认了。
要是那脑补能力比自己还出色的医生看到乘黄,肯定会觉得前脚走了一个,后脚就又来了一个,还不知道他会联想到哪里呢!
杨舒铭在病房里待得坐如针毡,来回踱步也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躁。
那个医生,真是杨舒铭见过的最会脑补的人,没有之一。杨舒铭简直想问问他,去写小说不好吗?干嘛要来当医生呢?
他心一横,打算去找医生咨询下,当然了,是去问问他伤口也包好了,脑袋也不晕了,能不能不住这个院了,让他回家去好好休息行吗?
杨舒铭悄悄溜出病房,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做贼似的静悄悄过去,可能是被那脑洞奇大的医生给吓坏了吧。
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杨舒铭刚抬起手来,还没来得及敲门呢,就听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医生在屋里说话。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知道吗,刚刚我接待了俩病人,有一个都被欺负成啥样了,脑袋都包成了个粽子,还要帮别人讲话。真是,两口子的事,没法劝啊!”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给门外恰好听到的杨舒铭雷了个外焦里嫩。
可杨舒铭还没想好要不要冲进去辩解一番呢,屋里的各个医生竟然都开始了随声附和。
“就是说啊,人长得帅归帅,脾气不好的可不能要啊,不然以后后悔的还是自己。我都见过多少次这样的情况了,哎,真是劝不动,劝不动啊!”
“那受伤的小伙子也很帅嘛,还愁找不到个更好的?”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人长得好眼熟啊,是不是什么明星,感觉好像在新闻里看到过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像白帅啊?不会吧!”
“嗐,那肯定不会的,白帅整天忙得陀螺似的,哪有功夫谈情说爱啊,更不可能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了。只是长得像而已嘛。”
“就是,白帅那么多粉,有不少都照着他的样子打扮,银色长马尾都流行好多年了,看到个也不稀奇……”
好家伙,这医院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如果让那群人知道,那个所谓的“白帅的粉”就是白帅本人,而且白帅确实有时间谈情说爱,那他们不得眼睛珠子都吓掉了。
杨舒铭想了想,打算直接开溜。至于治疗费的事,也不用他操心,反正来的时候已经刷了医保,也不存在赖账的情况。
“乘黄,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搜索到医院里的监控都在哪吗?我得找个监控盲区,溜出去……”杨舒铭退回了病房,朝着联盟徽章形态的乘黄问道。
乘黄一副被小瞧的样子,忿忿不平道:“这种简单的事还需要问我吗?我闭着眼睛都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杨舒铭赶紧吹彩虹屁,“好,你说的都对!带我离开这医院吧,我再待下去,才是真要脑壳疼了!”
乘黄果然没吹牛,虽然只是徽章形态,可躲开个把监控,对它来说还确实是易如反掌,更何况,这联盟中心医院又不是监狱,本来也没多严密的监控系统。
杨舒铭出了医院门,就止不住狂奔,只想赶紧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一点。
他马不停蹄地跑回了他在联盟军会大院的新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开医院的事,根本就没办法通知白定泽。他自己的通讯腕表,还在白定泽手里没来得及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