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妃瞳自动请缨洗碗去,却被重生抢了过来。她救她于风尘之中已万分感激,又怎能让她做家务。妃瞳还是夺过来,“你们两个煮咖喱饭,我什么也没做,这样会消化不良。”
“你让她运动下吧。”吴宦屿望着她的眼里满是宠溺,帮她把碗碟放进厨房,随后又拎起挂在墙上的围裙替她围上,“辛苦了。”妃瞳调皮在他额上弹,“不是约定好不准客气的,请吃饭哦。”
吴宦屿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你要我请一辈子还是三辈子?”妃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红着脸蛋把他赶出去。吴宦屿走出厨房,迎面就看见重生复杂胆怯的目光,幽幽的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她见吴宦屿琥珀色的眼睛朝自己望来,马上别开目光。
月色如练,重生站在阳台护栏前仰望天际,夜幕很高很远,万籁皆寂衬得她胸腔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怦怦直响,仿佛做贼心虚般她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近,她惊慌转身,已见吴宦屿立在自己身侧,灿若樱雪。他没有看她,双手插袋,漫天璀璨星光落入他晶莹的瞳孔里,美得惊心动魄。
“今晚的上弦月很亮。”他启唇轻语,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她说。
重生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显得不知所措。如此良辰美景,应该是他们壁人相依花前月下才对,而她贸然到来,似成了个发光的电灯泡,阻碍了他们相拥相依。她咬着唇,很紧很紧,直到差点咬出了血才吐出闷在心里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
吴宦屿转头看她,语气很温柔,“你是妃瞳的朋友,也就是我朋友。”
“真的,你不讨厌我?”
他笑着颔首。这句话答得委婉,避开了喜欢或不喜欢之嫌,又把他对她的重视不露声色表达了出来。重生看着眼前落满月华俊朗的男人,很是兴奋,随后又读出了什么,神情渐渐黯下来。却闻吴宦屿温柔如月的声音,“今晚接任务,万事小心。”她蓦然抬头,睁大了眼睛,这算在关心她么?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把她卑微心里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都给摁灭掉,“我要她平安无事地回来。若她有什么闪失,我恐怕说服不了自己还能把你当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的……”重生喃喃,哪怕是奢望她也会争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就好。她怯怯伸出手抓住他衣袖一角,“我一定会保证妃瞳安全的。”
妃瞳洗完碗,把额上细碎的汗珠抹去,左脚踏出阳台正好看见这画面,虽听不见声音,可心里就是不舒服。她把围裙解下甩在沙发,吴宦屿瞥见她在身后,急忙提衣袖追了上去。丝绸般亮滑的衣料在重生指尖划过,她抓住的,不过是少于毫秒礼节的温柔,她哆嗦着身子,双手环住羸弱的身躯,夜很冷。
吴宦屿追上前抓住她胳膊,却被她赌气甩开。“砰”的一声掩上房门,在门关至一条隙缝的时候,他把脚抵门槛边,“你听我说……”
“不听,你出去!”她娇纵阖上门,却被吴宦屿猛地推开。妃瞳把椅上的靠枕向他砸去。吴宦屿侧身躲过,“我什么也没做,你别生气。”
她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谁说我生气了?我生气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连珠带炮的话像子弹朝他砸来,吴宦屿闪开最后一瓶香水,抱紧了眼前的她,妃瞳还想挣扎,他从后面压住她双臂,把脸埋在颈窝里,柔声哄道,“好了,别闹了。”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我发誓以后除了你不碰别的女人。”
“你妈不是女人?不孝子!”妃瞳的话很重,却是消气了,他趁机把她拥得更紧,“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呢哝的尾音以缠绵的吻替代,她伸手拍打他后背,却被他搂着腰肢倒在床上,“专心点。”
衣扣一粒粒剥离,露出大片光滑肌肤,在黑夜如同绽放的白莲。他滚烫的唇烫得她一阵战栗。优雅的手顺着她纤细的颈项缓缓滑落,在她光滑如绸缎的身上翩跹如蝶,她在他怀里微微抽搐,眼里似覆上一层盈盈水雾。就在吴宦屿解下她胸前最后束缚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