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时不说?!”
“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怎会没有区别?!”她气极了,“是你本身冷血还是因为他不是你亲人,以至于摆出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被抓的若换作董夏鸢,我能不能先斩后奏,告诉你她早关疯人院了!”
董御琛猛皱眉,“秦妃瞳,你说话小心点!”
“呵,心疼了,舍不得了?”妃瞳看着他说,“既然有为家人担心的自觉,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董夏鸢是人,我阿爸就不是人,我只不过做了个小小的假设你就心痛,那我呢,你的无动于衷何曾不令我心寒。”
“你以为没头没脑冲出去对着别人潸然泪下,人家就会网开一面放过他,他那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若堂堂正正,怕什么被查,只怕他亏心事做多了,有去没回出不来!”
“董御琛!”
他贴上去,bi着她鼻子冷然说,“我哪句说错了,秦编你可不吝指正!”
妃瞳气炸了,董御琛言语挑剔分明在找茬,她怕自己再对着他会忍不住一掌掴过去,这人实在冷漠多变得让人心惊,她转身,高跟鞋踩在安静的楼梯空洞而响亮,他没动,和她拉开了一条楼梯的距离方才开口,“你挺着个大肚子还想去哪。”
她眼神很是倔强,“董御琛,纠正你一个错误,我这肚子顶多量变了点,还没质变到你说的大肚子,还有,去哪我喜欢我自由,多管闲事是种变相侵权,知道不?”
他不禁失笑,她还真说得头头是道,直拿着副当编辑的治学态度治他,“看来孔老夫子的话真错不了。”
“什么话?”妃瞳冲口而出。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接下来的一整晚她几乎没和他说话,晚饭不搭理他,就连婴儿商店那边送货来也赌气不去看。饭后,她窝在沙发看电视,董夏鸢事事和她争,她看新闻她就拼命按遥控转台,她看报纸她就把声音调到最大,惟恐吵不死她。妃瞳忍无可忍上了楼,还没踏上楼梯的最后一步口袋里的手机就“滋滋”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小汐,不好的预感从胸口涌上来,妃瞳盯着闪闪发亮的屏幕好一会儿,方才接通电话,“小姐,”她急切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你有没有看政府官网,老爷出大事了!”
头皮一阵发麻,震耳欲聋的电视报道像汹涌而来的洪水猛兽,刺得她耳朵很痛,眼睛也痛,浑身像被针扎一样,她颤抖着手点开了S省的政府官网,上面由省纪委发布的简讯赫然在目,那粗黑的小二号宋体映入她眼帘,她五指捏紧了鼠标,洁白的牙齿深深咬住了唇,“S省省长,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秦荣恒涉嫌严重违纪问题,目前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隐约中她听见董夏鸢在喊董御琛过去,那甜美如蜜的声音让她浑身汗毛直立,胃不知怎的翻涌起来。背上轻轻披上一件外套,她转头,只见章司炫站在身后,手上拿着两碗汤水,笑容清淡令人如沐春风。
“谢谢。”
“琛让人煮了糖水,你尝尝。”
妃瞳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来气,吃了也补不了,“都留给他。”章司炫但笑不语,轻把糖水放到她面前,清香扑鼻,是莲子百合银耳的材料,据说还有养阴生津的功效。
“趁热喝,另一碗拿去给琛吧。”
“司炫,”她叫住他,“你让人端过去啊。”
章司炫缓缓止步,一句“在他心里,谁端都不够你端的甜”就让妃瞳红了脸。
董御琛在走往董夏鸢房间时在想,今天下午自己的语气确实过了,他清楚记得他把她和小人相提并论冠以“难养”之名的时候,她双颊通红的样子别提有多生气,其实他是故意,看她生气也是种享受,那娇嗔可爱的表情,真的很好看。但他玩过了火,彻底惹怒了她,原本不想让她知道就怕她难过,现在想想,当时还不如径直指给她看有人把秦荣恒“请”出门,也比自己活受罪好得多。
“哥……”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董夏鸢的声音在朦胧的水雾中格外娇美。董御琛走近房间,稠密的黑暗让他顿时适应不过来,他皱眉,“怎么不开灯。”
“别开。”他的手刚放在开关处就被她喊住,眼睛尚未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他看不见她的位置,他正要问,便听见她说,“我忘记把衣服放床上了,你拿进来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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