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御琛沉下脸,章司炫还没几步,就被他揪起衣领抵在楼梯壁,“你和她在这里干什么?”
章司炫笑说,“做你看见的事。”
在他面前勾肩搭背还是浪漫进餐?手上力度一紧,章司炫抓住他手腕,眼神徒然变得严肃起来,“不是说不是因为她吗?”早上去公司找过他,气氛安静到极点,知道这家伙心情不好裁员,他却不愿承认是因为她。
“你多少年没和我打架,”章司炫拍开他的手往胸口推,“那次我碰了你的建筑模型,而现在,因为我碰了你女人么?”
“我女人,她配么?”
章司炫眯起眼,讳莫深测笑了。董御琛倨傲背对他,“我的东西,老规矩。”
“你别忘了她是谁,”章司炫靠在楼梯护栏,波澜不惊却很认真,“动情了,一切就完了。”他后背僵直,没有转头也没有回话。
“你想见我,出声便是,用不着章医生出面。”妃瞳看董御琛在她面前坐下,清澈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
“我取回应得的。”他顺理成章让她误会下去。高大的身影挡住头顶耀眼的金光,天地瞬间暗下来。“你说,手上的伤怎样算?”薄唇隔着秀发贴着她的颈,声音更冷了,“吴宦屿那笔又该如何还?”
她环住他的颈脖,照着脸部硬朗的曲线吻了下去,似水的温柔里却没有温度,“你想怎样?”董御琛怒气上冲,抓住她发梢往颈上圈,她几被勒得喘不过气,在她觉得快要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勒住她的手,出乎意料问了个没关联的问题,“你去精舞门干什么?”
她迎上他危险的眸光,“跳舞,饮酒,会旧情人,你更喜欢哪个回答?”
“说真话!”
“我哪句骗你了?”她的确下舞池跳舞,的确饮酒,也的确碰见薛东海,只是以最不堪的形式。
“天真!亏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男友……”
“他是谁我自己心里清楚,轮不到你评头品足!”她用手肘抵着他紧贴的胸膛,眼神清冷犹如月魄,“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吗?”事情一天未了结,秦荣恒一天未下台判刑,你未像我痛足廿年,就休想撇清关系。哽在喉咙中的话化作滚烫的吻,他挑起她瘦削的下颌,如同在她口腔烧起一把野火。若你知道我忍了二十年,你会不会理解我今天所做的有多痛。你维护的薛东海,他早已变成嗜血的魔鬼,你知不知道?!
妃瞳挣扎起来,却被他重重压回去,不知为何,他此刻的紊乱在她眼内竟像是掩饰内心某种翻涌奔腾的情绪。她知道他有话想说,却是以这种极致的形式。
“想说什么?”妃瞳凝视着他,眼神坚定而清澈。
“滚!”漫长的拥吻后他气息有点不稳,力气却很大。
她从后面扯住他的衣袖,一字一句问,“你想说东海什么?”
董御琛从未觉得这两个中文字组合起来会是如此刺耳,他提起手肘甩开了她的手。美景依旧,满桌饭菜飘香,她却没有了心情。
妃瞳回家,一进门便闻到浓郁的咖喱香,吴宦屿微笑把她拥入怀中,“今天累吗?”重生站在吴宦屿身后,看见两人拥抱眼里掠过一层迷雾。妃瞳从他温暖的怀里出来,“不累,只是好饿。”她中午什么也没吃过。
“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咖喱饭,”他转身看见重生,伏在她耳边打趣道,“她做饭比你要好,最起码不会煮焦。”妃瞳瞪了他一眼,右脚踩下去却被他笑着开,她拉着重生到饭厅,“别管他。”
“但,宦屿他……”
妃瞳“咦”了一声,侧头笑道,“叫‘宦屿’了?进展不错嘛……”重生的脸微微发烫,连她自己难以相信,久经风尘后,对着他竟会有如少女怀春般的情怀。这到底是幸,抑或不幸?
吴宦屿追上去在妃瞳面颊亲了口,“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厨师?”擦肩而过的一刹,他浑身散发出的淡漠的疏离,重生暗忖,难道刚才的话他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