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正圆。皎洁的月华轻柔洒落在温馨的房子里,晚风轻拂,如纱的窗帘飘起,华美而浪漫。
木质圆桌边,两人对面而坐,男的俊朗如雪,英气高贵,女的娇柔清雅,恬静温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边吃边聊,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得他一双星眸熠熠闪亮。
“你说,”吴宦屿把筷子含在口里,“你的可可粉下了多少?”
“嗯?”妃瞳装傻,脸上渐渐浮现出两朵淡淡的红晕。
“其实没多少,”她的脸越发通红,“我倒了一点后再倒了一点,看着觉得不够再倒了一点,倒着倒着……”
“怎样了?”吴宦屿嘴角已禁不住笑意,他在等她下文。
“就够啦!”她鼓起腮帮子白了他一眼,夹了只虾往口里送,顿时变了脸色,吴宦屿看着她,还是微笑,一杯清水递到脸前,“甜成这样,怕是你把一包全倒进去了。”
这是实话。她煮东西向来没谱,只知道这个加上那个会很好看,应该也会很好吃,但材料应该下多少,她很少会拿得准。就像她永远也拿不准,对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那就像一道菜,很多很多的情感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已没法将它们清楚归类。只知道,那种感觉很舒服。
“喏,不要吃了!”妃瞳回过神来,看他还若无其事地把虾子往嘴里送,忙伸手阻止。
“不是说过吗,你煮的,我都爱吃。”他身一侧就避开了,含着虾子的嘴笑容依然优雅,她闻言一愣,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
吴宦屿嘴角牵起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汐托了消息,秦省摆平了拆迁的事,我就说,这事犯不着你费心。”
筷子蓦地停住,她似乎很吃惊,“阿爸?”
吴宦屿点头,“官商不离,集团发展离不开后台,尤其外资企业,董御琛是聪明人,一方旧址与政治支持相比,没什么可犹豫的。”
好一个一石二鸟!她冷笑,原来这场游戏,最傻的那个人是她,人家设了个陷阱等她跳下去,她还真配合得天衣无缝。
“怎么了?”他发现她神色不对。
“我不在的两天你没换花吗?”看到他背后空空如也的花瓶,她正好找了个话题。
“你觉得我还有心情赏花吗?”澄亮的酒红液体缓缓滑进喉咙,末了,他轻轻放下酒杯,“明天补上,你若喜欢,把整个房子布置成花园也行。”
妃瞳听着吓了一跳,门铃正好响起。吴宦屿见她不动,从椅子站起来扭开门把,谅他见惯场面,门开的霎那还是怔住了。
明媚的亮蓝充塞整个视线,蓝得耀眼,蓝得骄傲,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都在吴宦屿打开门的一瞬黯然失色,没有香味,却有倨傲的光芒。
“你好,”来者一身田园工作服,“这是秦小姐预订的‘勿忘我’,请问本人在吗?”
她走到门口,微微一怔,她从那人手中接过鲜花,满怀的湛蓝,熠熠生辉,“谢谢,路上辛苦了。”她自然认得她,那是当时站在章司炫身旁的那个佣人。
无须署名,无须卡片,这一大束蓝色的“勿忘我”就是个很好的提醒,告诫她不要忘了他的存在,更不要忘了她的承诺。
董御琛,我该说你煞尽心机,还是很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