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吓得失声大喊。
被这么一颠簸,文玉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一撞,后脑勺及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
“你快想办法治住这发疯的马儿啊!”文玉忍着痛催促道。
“文姨娘,这马突然受惊,我也控制不住!”
马车疯狂跑动起来,左摇右晃的,不知要往哪跑,马车夫包括马车里的两人,都吓得失声尖叫。
撞到路边摊子或行人,引起阵阵尖叫。
刘洋原本是出来给傅言舒买一些附近的小玩意儿小吃食,看到自家将军府的马车在横冲乱撞,也吓了一大跳。
听到马车里文姨娘喊出声,他这时也顾不上其他,脚尖用力一跃,身子像掠冲的飞燕一下子落在马车夫身边。
“把缰绳交给我!”
刘洋习武之人,力道大得很,而且他也深谙驭马之术,绝对的实力加上技巧,很快就制服了那两匹发疯的骏马。
马车终于在一偏僻的小道旁边停了下来。
文玉经过刚才一番剧烈的颠簸,衣裳凌乱,发髻松散,整个人狼狈不堪。
文母已经被吓得晕过去了。
“文姨娘可还好吗?”刘洋掀起帘子,探头进去问道。
文玉急得眼泪直掉,哽咽着急切道:“我娘晕过去了!快想办法啊!”
刘洋自从跟了傅言舒,对这附近一带的地势都十分熟悉,伸手探了一下文母的脉搏呼吸。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医馆,文姨娘请随我来。”
他告了一声得罪,将晕倒的文母抱下马车,送往医馆进行救治。
幸好这里的坐馆大夫刚好在,他问清了情况,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文母的情况,最后取出一瓶开神醒窍的药油,指尖沾了一滴抹在文母人中,又扎了几针。
文母不一会儿便悠悠转醒。
“娘,你现在怎么样?”
文玉红着眼睛扑在她身边,这辈子就只有她娘一个亲人了,如若唯一的亲人也要出事,文玉真的会崩溃的。
“我……”刚一开口,文母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大夫解释道:“你这手臂撞到马车边框,大概骨头有些裂了,这些日子,都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没事。”文母忍痛安慰了女儿,扭头多谢大夫:“劳烦大夫了。”
刘洋从外边走进来,他趁着大夫施救的空挡,出去检查了一下马车,顺便让马车夫回将军府叫人抬两点小轿子过来接文姨娘母女。
因为这两人受惊不小,刘洋担起了护卫的职责,一路护送。
轿子里,文玉从惊吓中缓过神后,心中越发觉得蹊跷,想了想,掀起帘子问外边同行的刘洋:“你刚才出去检查马车了吗?马车可有什么问题?”
刘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文玉咬了咬牙,从手上褪下一个水头十足的玉镯要塞给他,刘洋连忙推脱了:“文姨娘不必如此,我说就是了。”
他相信夫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因而说之前,问文玉:“文姨娘可曾得罪了什么人吗?”
“要说得罪的话……”文玉稍微一思索,下意识的想到白歆儿:“还真有,我和娘亲听大师讲解佛法,和三皇子的侍妾白歆儿起了争执,之前在白马寺也曾发生过口舌之争。”
“那文姨娘可要小心了,据我刚才检查,这拉车的马儿,是被下了药,这种药……”
刘洋之前是梁文景的暗卫,知道这种药,是梁文景暗卫司中特有的秘药。
文玉咬着牙说道:“有话直说便是,不必顾忌,我不会冲动,更不会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
刘洋这才继续道:“这种药,是三皇子府中特有的秘药。”
联系前因后果,文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气得周身颤抖,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两次口舌之争,白歆儿竟然狠毒到要置她于死地。
她竟如此恶毒!
“文姨娘,你还是将此事告知夫人为好,夫人最为护短,若是知道的话,必定会想办法帮你出这口恶气的。”
刘洋建议道。
文玉虽然怒火中烧,可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她眼下的身份自然是没法对白歆儿做什么,若是真的要一味强出头报复回去,那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深呼吸了一口气,文玉勉强冷静下来:“我不会冲动,你放心便是。”
刘洋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今日之事多亏了刘护卫,我回去后定会向夫人禀明情况,多谢刘护卫救命之恩。”
“文姨娘不必客气,此乃分内之事。”
二人回到将军府,安置好了文玉。
恰逢柳九安从潘雪儿那里回来,听闻文姨娘和刘洋一同求见,心中诧异,换了装束后便出去接见二人。
大厅中,柳九安刚坐下,文玉红的眼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柳九安可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文玉抬起头,小脸满是泪痕:“请夫人为我做主。”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起来,慢慢跟我说。”
柳九安亲自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擦了眼泪,文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站着的刘洋跟着作证:“我的出身,夫人心中也清楚,所以我能够断定那种使马受惊的药是三皇子府中特有的秘药。”
文玉咬着牙恨恨道:“明明是他欺人在先,事后竟然如此恶毒,我……我受这点委屈没什么,我娘……我娘已经上了年纪,如何受得这番惊吓,若是我娘就这么去了,我也不活了。”
柳九安对白歆儿的厌恶更甚,想了想,挥手让刘洋退出去,在文玉耳边小声嘀咕一会儿。
柳九安说完,文玉的小脸止不住的露出震惊之色:“夫人你当真要这么做?”
“这是自然,人我都已经挑选好了,就等着半月后的七夕灯会,把人送到梁文景身边,到时候有个人分了白歆儿宠爱,跟着她做对,白歆儿自然也就无暇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柳九安知道她是个重生之人,以为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她是重生的,莫非上辈子自己也这么做了?
她心中微动试探问道:“可是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