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脸色果然变了个样,潘雪儿心中暗暗腹诽,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啊。
梁文景笑着哄了她好几句,这才对白歆儿说:“若是要比诗词,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她比了。”
两人腻歪的一幕落在眼里无比刺眼,白歆儿微微垂下眸子不去看她们,免得自己被气到。
“殿下为何这么说?可是觉得奴家比不过雪儿妹妹?”
“这倒不是,算了,我看你骨子里就是个争强好胜的,随你。”
梁文景乐得有热闹看,也不管了。
白歆儿这才抬眼看向潘雪儿,似笑非笑的问道:“那我们就以七夕为题,各做一首,诗词都可以,如何?”
“好。”
潘雪儿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姐姐先请吧。”
负责伺候的下人很快就配上了笔墨纸砚,白歆儿提起毛笔,挥毫一笔而就,写的完全不带半点停滞。
梁文景看着,的确颇为惊奇:“从不知道你竟也粗通文墨。”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那是因为你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妾身!妾身好歹也是白家的女儿,自小娇养着长大,怎么可能会不通文墨?”
她娇嗔的白了梁文景一眼,转头看潘雪儿:“雪儿妹妹,该你了。”
潘雪儿低头看了一下她写的那首词,心中暗忖,能够不带半点犹豫就写出来,如果不是提前备好,就是有人帮忙捉刀。
这…该不会是有人帮忙捉刀吧?潘雪儿没听那个老嬷嬷说白歆儿是个才高八斗的才女啊。
想了想,潘雪儿低头写了一首‘银烛秋光冷画屏……’
一首写完,梁文景再次被惊艳到了,他一把拿过潘雪儿的诗稿,不住的赞叹:“好好好!果然是个才高八斗的才女!”
潘雪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杯酒,白雪般的脸颊像抹了胭脂一般,娇俏可人。
“殿下不要夸,你得跟我说说,到底谁输谁赢了?”
白歆儿不死心的问道。
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诗稿,难道还真比不过潘雪儿?可是上辈子,明明都没听说过潘雪儿才高八斗还会作诗的啊。
莫非因为她暗中插手,改变了潘雪儿原本的人生轨迹,所以便会作诗词了?
若真是这样……白歆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还用比?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该知道这两首孰优孰劣了。”
梁文景哈哈大笑,亲自给潘雪儿斟了一杯酒:“庆祝我又得一佳人,敬你的才高八斗。”
潘雪儿自然不可能推辞,又喝了一杯。
也许是正值热乎着呢,白歆儿看他们两人间的气氛,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她输了。
而且还是对上新进门的潘雪儿,她这个重生而来,有上一辈子记忆的人竟然还输了?
简直就是耻辱。
她心中暗骂自己,表面上却乖乖的当陪衬,给他二人斟酒逗趣儿。
潘雪儿喝得有些多了,醉眼朦胧的看梁文景,软软糯糯的道:“殿下,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白歆儿只恨不得把她灌成一滩烂泥,这样在床上才不能*梁文景。
“好好,不喝了,我带你回房。”
梁文景搀扶起潘雪儿,扭头对白歆儿说道:“你收拾一下这残局。”
白歆儿露出一个贤惠的笑容,温顺的点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快去吧,妾身会把这里收拾好的。”
听到这保证,梁文景心中总算放心了。
这一夜,潘雪儿借着酒劲,跟梁文景鸳鸯被里被翻红浪,
第二日起来,潘雪儿挣扎着起身,外边有小丫头进来伺候梳洗,简单弄过一番,她问负责梳头的小丫头:“殿下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他人?”
“殿下正在外边跟白姨娘说话。”
潘雪儿闻言也走了出去,她特意放轻了脚步,一面走一面看,很快就在院子外边的绿藤架上见到了两人。
远远看去两人事物在说着什么,潘雪儿心头一动,脚步轻得没一点声音,悄眯眯的靠了过去。
“雪儿妹妹惹人怜爱,我理解殿下想要给她个名分,但是殿下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如今正妃还未过门,有名分的侍妾就抬了俩,这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哪个世家大族的闺女还愿意给殿下为正妃?”
潘雪儿听到这话恨不能冲出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微微支起耳朵细听。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这样子,雪儿不就委屈了吗?”
“不委屈吧?”
白歆儿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比起之前在长公主府做歌姬,现在她能够伺候殿下,已经是难得的福气,这人要知足才行。”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不知足吗?
潘雪儿心中暗骂,这个白歆儿果然是逮着机会,就给梁文景上眼药。
“可……”
梁文景还是很纠结。
“殿下,作为殿下的贤内助,自然是要事事以殿下为重,如若雪儿妹妹真闹起来,那就说明她不够懂事,天下也正好可以趁机好好教教她我们府里的规矩。”
白歆儿字字句句都在上眼药,潘雪儿再也听不下去了,扯了扯嘴角,低着头从绿藤架后边走了出来。
“殿下不必与我为难,我本是个歌女出身,忍受委屈都已经习惯了,如今能跟着殿下,确实是奴家的运气,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潘雪儿微微低着头,说完后肩膀瑟缩了一下,注意到对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才恰到好处的抬起微微泛红的眼。
当真是楚楚可怜!
梁文景内心一阵心疼。
“殿下,既然雪儿妹妹都发话了,你更应该冷静考虑,要知道,只有殿下更好,我们这些跟着殿下的人才能过得更好啊。”
白歆儿眼皮狠狠一跳,再次劝道。
“你说的对。”
两个女人都没什么意见,而且到全心全意为他考虑,他还有什么时候不满的?
心里下了决定,他最后还有些不放心,上朝前还叮嘱白歆儿:“雪儿性子温柔,你帮我看着些,别让她受了委屈,是我没能给她个名分,对不起她。”
白歆儿低头,匆忙掩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狰狞之色,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