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喊了好几次,大夫才勉强停下来。
“实在抱歉了大夫,我娘她性格就是这样固执,我代她向你道歉。”
文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几次后,勉强平稳呼吸继续说:
“大夫,麻烦你体谅老一辈这种固执的观点,我们都没办法改变,可我不放心,大夫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如何处理擦伤流血的伤口?”
大夫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姨娘,真是个孝顺女儿,罢了,就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帮这个忙吧。
“处理很简单……”大夫简单说了一下:“用活血化瘀的药擦拭伤口,引起出伤口中混入的细碎泥沙其他脏东西,然后敷上药膏,然后就可以等着伤口恢复就可以了。”
“但是我娘的伤口挺大的,有两巴掌这么大块的伤口,真的这样处理就可以了吗?”
文玉明显不放心。
“如果伤口真这么严重,你娘她又上了年纪,确实不能这么简单,这样吧……”
他走到一边的石桌上,打开药箱,拿出笔墨,当场写了一张伤口消炎的方子。
“如果你娘后面伤口发炎,那就用这个方子,这是我的独家秘方,这两味药……”
大夫指着药方上面的两处药名,叮嘱道:“这两味药不常见,需要到大药房中才能买得到,朱雀街的白氏药铺就有这些药。”
文玉看了一下药方,感激不尽:“多谢大夫,妾身记下了,我叫人送大夫出去……”
说着,她给大夫手里塞了一块银子:“钱虽然不多,那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夫不要嫌弃。”
大夫收下了,大半夜被这么折腾,收点辛苦费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夜,将军府闹得大半夜不得安宁,另一边,三皇子府里同样也是暗潮汹涌。
白歆儿早早就回了府中等他,还特意在月下备了酒席,打算要和梁文景月下谈心喝酒。
她听到守门的小厮回话说梁文景回来了,甚至都没耐心听小厮说完,就兴冲冲的往大门奔去。
“殿下……”
白歆儿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个娇俏又温柔的女人,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潘雪儿?
这个女人……
她怎么又出现了?
明明她之前明明对梁文景说过,还没有封王之前不能去那些烟花之地,梁文景也听劝不去了,为什么还是把这个狐媚子给带了回来?
“这位是?”
潘雪儿从梁文景怀里起来,好奇的打量起白歆儿。
在受那位老嬷嬷的培训的时候,她就已经从老嬷嬷嘴里听说过关于这白歆儿的种种事迹。
今日一见,这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心机深沉,堂堂皇子带了个女人回来,看她那一点深受打击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能够藏得住心事的。
对白歆儿这个目标,潘雪儿因为第一印象,心中不由的轻视了几分。
梁文景笑着跟她介绍:“这是我府上唯一有正经名分的姨娘,她比你更早入府,你该叫她姐姐。”
白歆儿脸色有些僵硬,梁文景挑了挑眉,抬手摸了摸白歆儿的脸颊,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提醒。
“你可要跟雪儿好好相处,她是个好性子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像好姐妹一样相处。”
袖子下的手帕都已经快扭成麻花了,白歆儿只能凭着本能挤出个笑容:“当然,能够有人陪着殿下,妾身也很开心。”
潘雪儿闻言,低头解下腰间的如意锦囊,她双手捧着精致的锦囊递到白歆儿面前。
“*见姐姐,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这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香囊,晚上入眠时放在枕边,闻着这香气有助睡眠,请姐姐收下妹妹这番心意。”
看潘雪儿如此懂事乖巧,梁文景不由得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你先把这礼物收下吧,好歹是雪儿的一番心意。”
这该死的狐媚,分明就是故意当着殿下的面来卖乖,呸!虚伪做作的贱女人!
心中把眼前的贱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表面却不得不做出一副一见如故的亲热姿态。
白歆儿笑着接过她的礼物,对着里面庭院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可巧了,我在后面庭院备了酒菜佳肴,今日七夕,殿下不妨陪我过过这七夕?”
左右都有美女相伴,梁文景自然不会拒绝。
后庭院中,桌上的酒,杯碗盆盏无一不精致,菜肴摆得简直就精美得像珍宝。
潘雪儿在公主府上的宴会见识过这些人的富贵程度,但是如今不过是随便过个节,都能弄得如此隆重,看来这些人享受生活的程度,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三人互相敬了杯酒,白歆儿提前叫人准备了两首关于七夕的诗词,正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才华。
微微仰头望月,正要做出有感而发的样子,眼角余光瞅到潘雪儿。
她突然灵机一动,笑盈盈的对梁文景说:“今日七夕佳节,我跟雪儿妹妹不妨作首诗词应景,殿下来给我们当裁判,如何?”
潘雪儿心中一慌,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还真是巧了,柳九安给她做花灯的时候,一连写了好几首关于七夕的诗词,最后千挑万选的选中了那首鹊桥仙。
其中好几首也很不错,潘雪儿多看了几眼便都记下了。
如今要现场作诗应景,潘雪儿还真不怕。
“诗词一道不是你擅长的,怎么,你还想跟别人比?”
梁文景哭笑不得问道。
“妾身不过是个小女子,才华自然比不上那些见多识广的大才子,但是做一首应景的诗词还是可以的~”
她说着轻轻锤了一下梁文景手臂,活像是在撒娇一样,撒完娇后又瞅向潘雪儿。
“雪儿妹妹,你不擅长诗词吗?我看你气质神清骨秀,应该也是个大家出身的闺秀吧?有点出身的姑娘,粗通文墨是必须的啊。”
潘雪儿叹了口气,眉眼流露丝丝失落:“我只不过是长公主府上的一个歌姬,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
自怨自艾的口吻听着让人心疼,特别是正值梁文景稀罕她的时候,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何必自怨自艾?你虽然是歌妓出身,但是文采不比其他人差,长的也不比其他人差。”
“也就是殿下愿意哄我开心。”
潘雪儿故意当着白歆儿的面跟梁文景腻歪,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她的脸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