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搅蛮缠信口开河的做法,虽然无耻,但是不得不说确实有用。
秦王梁文轩就被气了个倒仰。
“你……你这简直就是信口开河!看来傅将军将此事闹到父皇面前,也确实是最正确的做法,像你这种无赖,确实该让父皇好好教训一顿!”
梁文轩气得甩袖而走。
赵琛一干人等就在后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教训?不过是兄弟间的一个玩笑,居然就要如此大动干戈,还真是小肚鸡肠,此事闹到父皇跟前,你以为你又能得了什么好?”
梁文景同样冷笑,一派镇定的走了。
在场众人陆陆续续散了,刘燕是走得最快的,她脸色不好看,也没人敢说她,只不过是她自己做贼心虚,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嘲讽她。
梁文灿无奈摇头,对身后苏涯道:“我们也走吧,此事当真……”
这事儿闹大之后,赵琛的父亲对梁文景也有了意见,你算计人也就算了,还要选在他的府邸上,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
赵父原本还觉得梁文景为人儒雅,贤名远播,是个很有前途的皇子,现在看来,他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皇宫里,傅迟瀚紧绷着脸满是怒色,如平常般见过礼之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清。
“请陛下做主,如果说这般恶劣的事情就只是恶作剧,那么赵王殿下未免也玩的太过了,他以前贤名远播,怎会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事?”
傅迟瀚说完后再次拱手下拜,一字一句坚定的:“请陛下为臣做主。”
“此事当真是他做的?”
承安帝听完后总觉得此事过于荒谬,总有些不敢置信。
“此事千真万确,当时赵王殿下当着众人的面都已经承认,不过他狡辩说,只是兄弟间的试探,但是……”
傅迟瀚就跪着回话,承安帝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打算。
“如果真的只是恶作剧,那么在微臣妻子刚接过那碗醒酒汤的时候,他就可以出声提醒,可是最后他却什么都没说,并且最后还故意留下秦王殿下照看微臣妻子!如此险恶用心,真是不提也罢。”
承安帝原本还对自己这个儿子有点期望,这会儿竟做出这种事情……他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启禀皇上,赵王殿下在外求见。”
李公公打起帘子走进来,斜眼余光瞥了一下傅迟瀚,微微摇了摇头暗示他先别着急。
因为知道自家妻子拉拢过这位皇帝跟前的大太监,所以傅迟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了怒气冲冲的神色,只剩满脸的认真和严肃。
他拱手道:“赵王殿下来的正好,陛下可以传他进来,微臣可以与他当面对质。”
“传他进来。”
承安帝挥了挥手,一双浑浊的眼,眼底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
梁文景走了进来,他身穿皇子上朝专用的朝服,身形挺拔修长,面带正色,气质清正,全然看不出任何轻佻。
刚刚看眼前这人的气质样貌,承安帝就不相信他会做出那么有失体统的事。
“傅将军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承安帝冷着脸质问道。
表面冷静的梁文景,此刻一颗心都绷得紧紧的,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将军跟傅夫人情深意笃,这是汴京有识之人的共识,傅夫人遭此一事,也难怪将军气得怒发冲冠。”
这话好像无形中提醒了皇帝,没错,他们夫妻情深,傅迟瀚会将此事说得更加严重也是理所当然,看来不能单听傅迟瀚的一面之语。
“殿下这话,可是在说我小题大做?故意为难?”
傅迟瀚冷静了下来,不冷不热的反问他。
“将军冷静,此事我完全可以解释。”
“那殿下不妨解释一下,为何你明知道那碗醒酒汤加了东西,在看到我夫人即将要喝的时候也不出声制止?”
傅迟瀚袖子下的手紧紧握着,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盯着梁文景。
“我以为下的那点东西,应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也就没出声制止。”
梁文景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你敢在秦王殿下的醒酒汤中下那种东西,那量肯定是经过算计的,起不起得了作用,你心里没数吗?若是起不了作用的话,你又怎么会下到秦王殿下的醒酒汤中?由此可见,此言定是狡辩之词,殿下不出声提醒,实则包含祸心。”
傅迟瀚扭头看向上面的皇帝,满面冷色的道:“请陛下明察。”
“将军,你跟你夫人,夫妻情深,遇到这事难免无法淡定,此事确实是老三的错,但也不是那么严重,傅夫人如今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何必再斤斤计较呢?”
承安帝说话的时候微微带了几分笑意,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就这样的态度,傅迟瀚心中已经冷了几分,皇帝护着梁文景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的。
不过……就算是护着又怎么样?敢算计他的妻子,他一定要这个无耻之徒付出代价。
“陛下言之有理,微臣确实不该斤斤计较,不过最后这种事情要是再发生,又作何解释呢?还有,此事已经发生,微臣就算不想斤斤计较,可微臣妻子也确实是受了委屈,难道微臣妻子不配得到解释或道歉?”
傅迟瀚看样子也有了顺着台阶下的态度,皇帝心中一松,同样的,对于自己儿子这样没轻没重的做法,他同样也有意见。
“老三,还不快向将军道歉?”
梁文景听说只是道歉而已,压在心口上的巨石仿佛瞬间消失了,他很爽快的摆出一副诚心悔过的姿态:“将军见谅,此事是我不知轻重,下次绝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微臣不敢当。”
傅迟瀚微微侧过身躲过他的礼,拱手对皇帝道:“赵王殿下真正该道歉的人,应该是微臣的妻子,那才是真正的受了委屈的人。”
傅迟瀚憋着一团怒火,面上却是一派淡然,既然皇帝明显护短,那他就自己来讨这个公道。